顾子言低低地笑了一声,突然松开了谢异书:“殿下,苦肉计真的不管用吗?”
谢异书冷眼瞅着他:“废话,你以后要是再以伤害自己为手段,来求和,我见一次打——顾子言???”
谢异书面色巨变。
“咳。”顾子言唇角呛出一大口血,胸前的血花绽开,在谢异书面前沉了下去。
谢异书眼疾手快地把他拽了回来,顾子言眼前发黑:“这次……不是苦肉计。”
“我知道,不用解释。”
谢异书抱着他回了屋,顾子言意识尚清,只是不停地在吐血,血迹从屋外绵延至了屋内。
他应当是有在忍,但只是徒劳而已。
忍住片刻,那血便会悉数呛出来。
顾子言眉头紧锁:“殿下……这回,可能,有点麻烦,咳。”
谢异书让他半靠着:“没事,你信我就行。”
顾子言形容惨白,微笑着点了点头,无力的手垂了下去。
谢异书提醒道:“别睡。”
“哦,好。”
顾子言呼吸越发微弱,只强撑着没什么神采的眸子,盯着谢异书。
看起来困极了。
谢异书垂眼,忽然摸了摸他的头:“阿言真乖。”
顾子言脸上有了一点颜色,眼珠子跟着谢异书的动作转,不清醒的脑子似乎在疑惑殿下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
直到谢异书开始推压他的经脉。
他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
但是被疼出来的。
或许是推压堵塞的经脉实在太疼,顾子言扎针时都不说一句废话,现在却是疼得发抖。
唇角殷红,如泣如诉地盯着谢异书也不嚷嚷,但似乎委屈得要放声大哭了。
谢异书也是满头大汗,虽然觉得他可怜得紧,但此刻分心更是万万不能,于是狠下心,不去看他。
顾子言开始小声抽泣。
谢异书就知道,顾子言一犯病就是这副德行。
……“真的很疼的话,可以咬我。”
谢异书一边给他推脉一边汗涔涔地坐到了顾子言旁边,肩膀就露在顾子言面前。
顾子言也不客气,谢异书说给他咬,他就真的上嘴,但却只是叼住了谢异书的衣料。
咬得死紧,额角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小幅度地发颤,看起来像是要把一口牙生生崩碎。
谢异书心脏抽了几下,知道他疼得厉害,但还是没手下留情。
终于,血止住了。
谢异书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起,你白日出去劳作,晚上我替你推脉,效果更好。”
顾子言双眸涣散,好不容易忍到现在,乍一听谢异书的话,联想到未来每天都还要遭受这种非人折磨,不禁苦从中来,倒在床上挺尸。
谢异书把毛巾丢给了他:“擦汗。”
顾子言一动不动:“臣还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