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了一些她学校的事和云生的风俗——能读Q大,文清觉得还是蛮值得自豪的——这可能也是她能和他们在一起聊一个小时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季总和季太似乎对Q大也挺了解。
想起了什么,文清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打字。
季念的——
千度自动带出的词条,后缀有“父亲”“儿子”“理念”“演讲”“职位”“夫人”……
她点了“夫人”。
一张浓妆红唇,盈盈含笑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明艳动人。
让她一时间竟和病床上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和苍白的唇,联系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
当年舍友好像还说过季念隐婚——太太家境不好,季月白不同意。
没想到居然就是云生人。
云生人牛了啊。
*
意识慢慢苏醒。
一片白色。
迷糊。
有人的声音传来,模模糊糊。
又渐渐清晰。
这声音,低沉又熟悉,让人莫名的感到放心。
“感谢刘副主xi您的关心。”
“是的,我们肯定知道。只是这回恒恒突遭大难,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免——还望您理解。”
“感谢感谢。我和一玉这几天都暂时无法回京,只有过几天再当面——”
“不用。感谢感谢。”
“对,”男人声音平静,“恒恒当时有报警。回执单我已经交给了王书记。”
“是,那个地方恐怕治安有问题。恒恒他就是这种孩子,一直遵纪守法——也是他伯父教导的——”
男人扭过身,看见床上的病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神色丝毫未动,他又转过身,继续说了几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然后男人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床上的儿子,面无表情。
已到知天命的年纪,男人气质儒雅不显,两鬓的发,却已经悄悄花白。
“嘶——”
喻恒嘶了一声,胸膛起伏,他的视线在男人白了的发上掠过,声音微弱,“爸——”
男人低头看他,沉着脸嗯了一声。
“嘶——妈呢?”
“哭晕过去了。”
喻恒默了默。
“爸——嘶——,”又喘了一口气,喻恒又开始问,“连月呢?连月怎么样了?她肚子的孩子怎么样了?她——”
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男人沉着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