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里里虽然简单,想弹好,细节却也不少,更何况她还从没碰过这个乐器。
她连着练了一个来小时。
第二天起床,朱时宜巴不得马上去弹。
可郁凡下班晚,上午得补觉,她怕打扰郁凡休息。
硬生生熬到十二点半,朱时宜煮着两碗面,去叫醒郁凡。
这是她们之间约定的默契,周末,朱时宜在家的情况,郁凡会把想吃的东西发给朱时宜,朱时宜负责做或者买。
当然,朱时宜的厨艺欠佳,除了煮面条和一点简单的家常菜,她也做不来什么,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去买饭。
朱时宜盛出面条,郁凡也洗漱完坐上饭桌。
朱时宜迫不及待:“凡姐,你怎么突然想起买尤克里里啦!”
“年底了,裤兜得存钱,我现在可舍不得买,是我爸妈寄给我的,上大学时买的,”郁凡拌着面条,“这不快过年了嘛,最近有点灵感,想写首轻松欢快的歌,尤克里里的音色,再合适不过了。”
朱时宜很捧场:“我能享有抢先听特权吗?”
“必须的,”郁凡打一大个响指,摸出手机,“我录了段新demo,不过只有一小段。”
朱时宜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Demo确实不长,整体风格明媚温暖,副歌曲调朗朗上口。
“好听。”朱时宜鼓掌。
好听,确实算好听,但实话实说,这首歌,她不会放进歌单里。
但她不专业,不可能点评郁凡,也不可能扫朋友兴。
“真的好听吗?”郁凡吸溜着面条,笑着,“有问题的吧。”
朱时宜一怔。
想法暴露了?她扬眉:“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郁凡眨巴下眼,摇摇头,带点打趣的味:“别跟我说你听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想的和你想的一不一样。”
“没事,”郁凡切断demo,道,“你直说就好了,我很需要建议。”
“好吧,”朱时宜咬咬唇,“主要是伴奏,后面钢琴那块,感觉音质,不太好。”
郁凡解释:“这块暂时用的电子合成音,我的钢琴在琴城,过年回家再录这块。”
朱时宜努着脸:“其实我觉得不要钢琴更好,吉他和尤克里里都是弦乐,音色都偏亮,加在一起已经够了。而钢琴偏柔,副歌加钢琴,虽然音量大,但给人的感觉反而弱了。”
郁凡端正坐,神色认真了些:“那你觉得怎么样好?”
朱时宜闭眼,想象了下。她挠挠头,努力措辞:“前奏、和主歌前半段,单用尤克里里,主歌后半段加吉他,第二段可以用鼓点递进。”
朱时宜一顿,嘶了声:“不对。”
“嗯?”
“拍弦、或切音,”朱时宜脑海预演着,“比鼓点更好。有节奏感,又不会太突兀。”
“只用弦乐吗?”郁凡诧异,显然不太相信,“会不会太薄了,录下来会更干,太单调了。”
“我觉得它们音色很亮,”朱时宜道,“做好和声,应该不会单调吧?”
郁凡蹙着眉,阖眼,像在思考什么。过会儿,她点点头:“我试试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客气。
朱时宜怕郁凡不高兴,她找补:“按你喜欢就好,我说的也不一定对,都靠想象的,我不懂写歌,连业余都算不上。”
“别谦虚,”郁凡弯起眼,“我第一次见你就说过的,你是老天赏饭吃,天赋型选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