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声音又大起来:“你在影梅小阁闹事,李玉郎在调查过程中现你就是平阳失踪案的关键人物,于是将线索转交打更人,让打更人做出头鸟,为王党所用,达到清楚异己的目的,还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好一招驱虎吞狼。这么说来,李玉郎知道平阳的死是谁做得了?”
“没错。”
“是谁?”
楚平生又笑了笑,闭口不答,将空茶杯推到魏渊面前。
后者没有说什么,端起盖碗给他斟满。
“你想知道是谁做的?只需要什么都不做便是,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魏渊定定地看了他两息,确实,只要打更人摆出一副不上钩的态度,李玉郎见事不可为,又急于扳倒政敌,唯一的选择就是激化恒慧和害死平阳的那群人之间的关系,令其火并,从而把事情闹大。
“你想过没有,如果李玉郎向打更人追问办案进度,我若无法给他满意答复,告到皇上那里,龙颜动怒怎么办?”
“你很怕元景帝吗?”楚平生笑眯眯地道:“也是,你喜欢的人是他的皇后。”
魏渊的嘴角抽了又抽,这话多少有点打他脸的意思。
“你好像对皇上怨气很大?”
“怨气?”
楚平生对这个词嗤之以鼻:“魏渊,我不信你看不出平阳失踪案真正的赢家是谁。”
魏渊低着头说道:“文官……”
“是么?”
楚平生冷冷一笑:“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自古以来,对皇帝威胁最大的从来都是藩王贵胄。而那些根基浅薄的文官们,上马打仗外行,皇族血统没有,威望不够,而且文人相轻,各有算计,最多在朝堂上吵吵闹闹,能泛起多大浪花呢?做过兵部尚书的誉王想进内阁,当辅?如果你是元景,会放心吗?”
“平阳与临安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而临安又是一个心思单纯,嘴上没有把门的女子,这边平阳刚相中一位俊俏和尚,那边皇帝就下诏指婚,这件事是不是凑巧了些?”
魏渊默然。
楚平生继续说道:“以平阳的性子,肯定不会屈从,只要闹出一些乱子,无论是她与天域和尚的丑闻曝光,还是誉王为了捂住盖子,把我杀了,只要文官集团的人咬住这件事不放,元景便有充足的理由重罚誉王,让其进入内阁的图谋竹篮打水一场空,从而重创勋贵集团。”
魏渊继续沉默。
“魏渊,我觉得你应该很理解我的心境,对么……”
“……”
魏渊当然理解。
元景通过皇后来利用他,跟在平阳和恒慧身上作文章,以此来摆布朝堂势力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身为一个阉人的他,只想看到皇后平安无恙,一切安好。
而恒慧要惨得多,毕竟一个武功低微,身份普通的天域和尚,在元景帝那里属于一脚踩死也无关痛痒的小人物。
楚平生说道:“若李玉郎真把这件事捅到元景面前,你就告诉他,我一个死而复生的和尚,从某位大能那里得知地宗有一门功法,叫做一气化三清,如若我在京城出事,那位大能手中的秘密足以动摇大奉国本,你是有所忌惮,担心事态恶化才假意不作为,实际上一直在监视我,以便搞清楚可以动摇大奉国本的那位大能的身份。”
“动摇国本?”魏渊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觉得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楚平生神叨叨说完:“闲话说完,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帮我对付元景,我给你性福。”
“幸福?”
“是性福。”
楚平生更正道。
魏渊一脸错愕。
“你以这种方式守护皇后,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阉人吗?倘使有一天那块肉长回来,你还会选择做元景的忠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