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水巢的意?外发生?之后,费程就没有再交给他任何新?的事务。水巢的安全由他负责,这件事是个意?外,但费程没有过大度得放过一切意?外的时候——如果每个人?都能够将自己工作的失误推给意?外,那么?发生?的就不会再是意?外,而是制造的巧合。
他没有被批评。
冷处理。
摆在桌上?的内线电话在此?时响起,叮铃铃地将任睿声紧绷的神经?弹断,他唰地一下站起来,眼睛扫过上?面熟悉的0开头的内部高级号,立刻接起电话。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费程在电话里这样说。
晚上?的公?司比白天更?为安静,上?班的员工并不少?,但经?过一天的工作,每个人?脸上?都愁云惨淡,看上?去多?说一句话都费力。即便如此?,那些低级的员工还是努力掐出微笑跟他打招呼。
任睿声不为所动。
但就在那几个跟他打招呼的员工离开之后,他重新?在只?有一个人?的电梯里拾起微笑,电梯的镜子找出来他笑容的古怪和虚假,他又尝试着调整角度。
现在好了。
他将这个微笑保持到了打开费程的办公?室门的刹那。
因为在门打开之后,他的微笑丢盔弃甲——赛乐也在办公?室里面,就站在费程的身边,替他泡好一杯热茶,规规矩矩地往办
公?桌前方退。
费程窝在座位里面,眼神扫向?门口。
古怪的感觉袭击了任睿声的大脑。
费程:“把门关上?。”
任睿声从失神中被唤醒,背过身,他将门压了过来。
“咔哒”,智能门自动上?锁的声音。
“咔”——这是……
任睿声猝然?将头转了过来。
费程手里的枪已经?上?膛。
漆黑的枪口被头顶的灯光照得亮,一把小巧的手枪,不知道被他放在哪里,西装内口袋,裤兜,或者一开始就拿在手上?,隔得太远,没有被注意?到。
费程:“过来。”
任睿声走到费程的书桌前。
现在,他和赛乐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
费程开始把玩枪。
他的眼神落在枪上?,没有落在他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脸上?。他的话依然?说给他们两?个人?听。
“纪湛的人?知道了水巢的位置。我被人?拿着枪,抵住脑袋,要挟把周宇放出来。”
“那天晚上?真的很惊险。”
“你们能够感受到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暴雨来临前沉闷的夜,没有人?不知道,有一场雷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