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我是江南人。”
“江南人?那你常年待在北边,能吃得消吗?”
薛汀道:“习惯了。”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参军,家中可还有人?”
“。。。。。。我家中已经没有人了。”
陆鸣雪听得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孤儿。
也难怪他能成镇国公的心腹,他无依无靠,对镇国公的忠诚度必然是高于其他人的。
陆鸣雪又问:“你上过学吗?”
薛汀被她问得心口发堵,嗤笑了一声才道:“我无父无母,哪有这个闲情去读书?若不是参军能得补给,我如今怕是已经饿死了。”
她听出来他话语中隐隐的不忿,却不清楚这不忿是对书院,还是对大梁。
看来,此人没有什么家国情怀,只忠心于镇国公一人。
这样的人,想要策反很难。
“是么?我看你一身气质,还以为你是上过学念过书的人。倒是难得。”
薛汀皱起眉,不确定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我不过是一个粗人,哪有什么气质。”
“你可知有一个词叫‘秉烛夜谈’?”
薛汀摇摇头。
“这说的是两个至交好友,相谈甚欢,哪怕到了天黑,点上蜡烛也想继续聊下去。”
陆鸣雪看向他手里的蜡烛,笑道:“我们这勉强也能算吧。”
薛汀眼眸沉沉,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蜡烛,又看向被烛光笼罩的陆鸣雪。
他问:“你为什么会和世子和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