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内心委实龌龊了些。……两条长腿还在被子里面呢,萧容昶先用热水洗了个手,才伸进去摩挲着给她穿亵裤和里裤。昨晚上是一丝不挂的窝在他怀里睡的,沁嘉轻轻打了个呵欠,随即被人抱坐在腿上,继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萧容昶端起床头柜上的燕窝粥,一勺勺吹了喂给她:“先吃几口,暖暖胃,待会咱们再吃正餐。”沁嘉边吃,边忍不住调侃他:“萧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呢。”“殿下容秉,面首难道不是这么做的么。”他眼里噙了几分温和笑意,又喂了一勺燕窝粥到她嘴边,看着她吃下小半碗就不再喂了。沁嘉想起这人以前傲得不可一世,又看他此刻蹲在地上给自己穿鞋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头发就披着好不好,这院子里没有外人。”萧容昶站起身,手从她头顶抚摸下来,丝滑质感让他想起昨晚,拆发饰时的兵荒马乱。小两口这几日好得蜜里调油,沁嘉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身子挂在他身上,就这么被抱到了隔壁暖橱去。都说男人在床上所说的话信不得,可昨晚他在自己耳畔承诺,会一生一世对她好时,却忍不住信了。整个下午,萧容昶就没让她从自己腿上下来,倒不是他闲着没事,而是那么香软的身子抱在手上,真舍不得放。许是前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又或是色令智昏,他头回动情表现得格外冲动,满头扎了进去,甚至有些不分轻重了。曾经怀着一腔热血,想一展抱负,如今却只想能和她好好的安稳过一辈子,什么原则都抛诸脑后。温柔乡,英雄冢,这话分毫不错。下午本来说好去骑马,临出门时,沁嘉突然肚子疼,下身一股熟悉的热流,让她脸颊一阵发烫。猝不及防来了葵水,沁嘉郁闷的要把萧容昶赶出去,换锁秋进来伺候。“大,大人,奴婢出去买,买月事带。”锁秋不知为何,说话结结巴巴的,头都不敢抬一下,直到萧容昶点了头,才飞快的转身跑了。沁嘉想从他腿上下去,却被他按住,不禁蹙眉道:“你别,待会弄脏了。”“凳子凉。”萧容昶想起头一回见她来葵水时的情形,有些担心:“殿下之前服用太皇太后给的火狐胆,身子调理得如何了。”“早就好了,现在小日子时,只略有些不舒服,大夫说是正常现象。”沁嘉见他执意如此,干脆放松靠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嘟哝着:“怎的你府上丫鬟这么怕你,是平常苛待她们了么。”“臣府上之前是没有丫鬟的。”萧容昶垂头观察,见她脸色还好,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捂着:“锁秋是臣特地为殿下选的人,全家都在臣的庄子上做事,身家清白,虽胆子小了些,胜在忠心。”“至于有没有苛待她,我可要问问霜九了,这种事都是他在打理。”一边给她揉肚子,冷不丁听她发问:“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女人,现在对本宫该不会都是装的吧。”“……”他不由愣住,垂眸落在她不悦的小脸上,良久挤出一句:“冤枉。”沁嘉从早上起就莫名觉得心烦,之前若不是他安抚得好,早该发作出来了。“那刚刚锁秋跟你回话,你凶巴巴的样子是装腔作势?”“臣没有凶……”“那你平常对她就像对我这样?”“怎么可能!”萧容昶一时觉得怀里抱着个烫手山芋,恰好这时锁秋买了月事带回来,在外面敲门。“还不出去。”沁嘉瞪他,眼神像是认准了他心怀不轨。萧容昶不禁失笑,将人放在床上,轻声说道:“臣去处理点事,过会儿就回来。”说罢,还在她耳尖上轻轻咬了下。沁嘉一愣神的功夫,对方已起身推门走了。萧容昶离开后,锁秋显得放松许多,伺候沁嘉收拾完了,将脏了的衣物收去,又给她沏了一壶热热的桂圆红枣茶来。沁嘉抱着茶杯坐在书案边的软榻上,问她:“你很怕首辅大人?”锁秋一愣,继而点点头道:“奴婢不敢。”沁嘉又问:“是不是他平时对你们不好,若如此,我替你找他说理去。”“没有没有!”锁秋连连摆手,解释道:“之前大人每次来巡视庄子的时候,奴婢都没有见他笑过,感觉会很凶的样子,所以才怕他。实际上,奴婢还从未跟大人说过话。”“这样啊。”沁嘉望着空荡荡的书案,怔怔的有些出神,起身坐到了案前,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叠书信翻看。熟悉的茉黛花笺,全是她曾经写给萧容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