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克拉夫特的书虽然很小众,但是关于克苏鲁的电影还是不少,而安德烈·祖拉斯基的《迷恋》算是其中影响力比较大的。
一方面是因为祖拉斯基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在欧洲的名头还算大,而且他之后又跟法兰西玫瑰苏菲·玛索同居十来年,让许多人羡慕嫉妒恨。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出演女主角的是苏菲·玛索之前的法兰西玫瑰伊莎贝尔·阿佳妮,而且伊莎贝尔在地道里数分钟的癫狂演出格外震撼,并因此拿到了当年的戛纳最佳女主角。
如此,再加上伊莎贝尔在其中的大胆裸露,甚至跟一直长满触手的怪物交媾,让这部邪典电影很是吸引了一波眼球,名气也格外的大。
不过这个时空就没有这部电影了,李旭早早玩了伊莎贝尔·阿佳妮,并将其收归己有,又怎么可能弄去这种电影糟蹋,反正81年的时候她还有《四重奏》可以拿奖。
即便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因为没有了《迷恋》而导致有人不投票给她,李旭也可以掰回来——事实上,伊莎贝尔依然是34届戛纳影后。
这个原因,加上李旭对祖拉斯基没什么好感,这家伙的电影向来比较邪典,即便是爱情类型的,而且喜欢夹杂政治隐喻,有人就说《迷恋》其实暗含着东西德在冷战时,处在两大阵营之间的焦虑。
所以从80年开始,他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大部分时候都在病院里面,不仅已经没有《迷恋》这部电影,84年的《公共女人》也没了踪影。
李旭完全可以将《迷恋》移植过来,给自己弄个金棕榈,给张曼玉弄个戛纳影后。
当然了,剧情不可能完全照搬,先不说克苏鲁这种东西在西方文化圈里都属于小众,祖拉斯基也压根儿没想过要好好讲故事,剪辑完全是随心所欲,为了他心中的画面以及各种隐喻,根本不考虑观众的感受。
虽说李旭弄这个是冲拿奖去的,但也要符合现在的身份才行,就算他是个克苏鲁爱好者,欧洲那帮人也看得懂里面的哏,可香港人呢?
台湾人呢?
甚至以后的大陆人呢?
“张皓轩”是华人导演,不是欧美导演,就算要弄些神神怪怪的东西,难道不能用华人本身的神秘文化么?
更何况这电影还有政治隐喻,祖拉斯基是乌克兰人,讨论分裂的东西德在意识形态下的焦灼自然没问题,可“张皓轩”……难道要讨论大陆跟台湾的分离?
因此——
“道具组,记得要再烟雾缭绕一些,我要的是营造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钟发,记住,不要笑,眼角耷拉一些,要显得有些阴鸷,但又不是太明显,要藏起来,明白那种味道吗?”
“灯光组,色调要暖一点,但是不要太强烈,第二次试拍的时候就很好了。”
李旭在剧组中穿梭这,一一交代着自己的要求,最后才来到曾庆瑜身边:“镜头前的滤光片要冷一些,跟灯光的暖色调形成对冲,好让画面在堂皇之中又显得诡异。”
“知道了,导演。”摆弄着摄像机的曾庆瑜点了点头。
她很不错,到目前为止,摄影技术已经可以在香港算是名列前茅,不输给杜可风那个澳洲人,而且还是巅峰时期的杜可风。
这固然有李旭给她加持技能的因素,也有她自己的努力,如果她内心并不想做一点事业的话,即便给她加持再多的技能,也只会事倍功半。
所以,还是应该奖励这个小女奴的,她跟郑文雅目前是一对,那就奖励个女仆?
“准备——开始!”随着副导演的声音,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然后化完妆的李旭从外面的街道上,走进了道馆一样的房间,跟扮演道士的钟发交谈了起来,最终从他手中结果一个不大的黄色的叠成三角型的纸片,以及一句台词:“只需要将尊夫人一缕头发放进其中即可。”
是的,这个会用在开始的镜头里不会有更多的台词,李旭跟钟发的对白都是随意发挥,真正要让观众知道的,就这么一句而已。
前面说了,既然克苏鲁元素不那么讨好,那就换成东方的神秘元素,所以故事的线索就从妻子害怕失去丈夫而将自己献祭给了邪神,变成丈夫害怕失去妻子而求助于邪术。
当然,如此一来,后面的故事也需要进行相应的修正,李旭就将《爱死机》第一季第三个故事《目击证人》的衔尾蛇构思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