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轼本来身上添了不少伤,但看到妻子关切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淡声道:“没有,不必挂碍。”
“真的没有?”
沈春芜挑了挑眉,怀疑盛轼在骗自己。
宫变的事,她都听舅父一一说了,谢瑾起兵造反,十万叛军包围皇城,危机一触即发,局势要多凶险就有多凶险,这几日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的,雪姨一直在蕴藉她,说起宫变一事,太子是胸有成竹。
纵然知晓盛轼是运筹帷幄,但沈春芜一颗心就这般高高地吊着,直至盛轼平安归来,适才安稳落地。
沈春芜揪着盛轼的前襟,把脸埋在他胸前,静静谛听着他的心跳,一点一点找回自己的秩序感。
盛轼蓦觉胸前濡湿了一小块地方,遂将她的脸捧起来,拇指温柔地揩掉她的泪渍,语气放得温和:
“前日我本来打算当夜忙完,就来看你,但因事耽搁了,迟迟未来,一直延宕至今,让你受委屈了。”
沈春芜秾纤鸦黑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
原来,他知道她是委屈着的。
沈春芜按捺住情绪,摇了摇首:“我没有委屈,我只是很担心你。”
“还在骗我,小骗子。”盛轼微微俯身,与她平视,指腹蹭了一蹭她的鼻梁,接着,从袖裾之中摸出了一样物事,递给她,“这是赔罪的礼物。”
没想到他居然还准备了赔礼。
委实有些出乎沈春芜的意料。
雪在无声地落下,她摊开掌心,俯眸下视。
是一枚海螺,花纹精湛,触感轻盈细腻。
“俱说把海螺放在耳屏处,能够听到大海的涛声。”盛轼倾前一步,“你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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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除你以外,我谁也不要。◎
一抹兴色掠过沈春芜的眉眼,她好奇道:“真的可以听到大海的涛声?”
远处的东方穹宇,绛蓝色的天幕之下,金乌斜坠,月轮缓缓升空,清辉为一笔白描,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小女儿家一双雾眸清炯炯,秾纤卷细的鸦睫轻轻扇动,在月色的烘衬之下,底下翦水眸瞳愈显昳丽动人。
尤其是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的时候,眸心倒映着一个完整的他。女子娇憨之态,从一颦一笑间渗透出来,笑意甜酥如饴糖,顷刻酥了男人半身铁骨。
盛轼替她散落在颊面上的发丝儿捋至耳根后,温和道:“你不妨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