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我捏!快让我捏一捏呀!”沈春芜两只油手,啪叽一声捂在了盛轼的脸上。
盛轼的脸上都蹭到了沈春芜的油,他顿时被气笑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沈春芜右耳上那一颗红色小痣。
负暄的秋光洒照下来,女郎肌肤剔透白皙,尤其是日光流淌在小痣之上时,雪白丝滑的皮肤上被那颗小痣逼出了几分靡艳。
盛轼喉结陡地一紧,眸色亦是沉黯下来。
他恍神的时候,亦是被沈春芜寻到了下手的机会。
她扯住他的脸,朝外扯了扯:“终于捏到你啦。”
此时此刻,两人倒在草地上,两道躯体严丝合缝地贴抵在了一起。
彼此动弹之时,身体上的变化,都会巨细无遗地传导至对方身上。
很快地,沈春芜发现了盛轼身上的微妙变化。
一抹烫意逐渐攀升至她的耳根,霎时间,一动也不敢动,大脑空茫茫,四肢僵硬,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她必须要马上从盛轼身上下来!
奈何,腰肢被对方牢牢地控制住,男人嘶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上空传来:“别动。”
“……”沈春芜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了,双手僵硬得不知该往哪儿放。
男人的吐息逐渐变得粗沉,抚在她腰肢上的大掌掌温,也逐渐变得变得滚热。
搁放在以往,沈春芜大抵是会避让的,甚至有一些抵触,她是一个逃避亲密关系的人,遇事容易畏葸不前,缩入自己的壳里当缩头乌龟。
但在如今的光景之中,她却是感知到了一份持久的平静,心很安静,遇事也很安静,不会显得过于慌乱。
大抵是因为眼前人是盛轼,是她的心仪之人,是心心念念之人。
任凭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的。
风势逐渐缓和下来,女郎的裙裾仍在兀自飘荡,与男人黑红交间的宽袍重迭在一起,宁谧的氛围渐而显出了一丝旖旎。
裙面之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足,月光俨如一枝细腻的工笔,描摹出足形的轮廓,足踝间波光明灭。
繁星在漆黑的云层之中熠熠闪烁,垂落下来的星光,成为了极其分明的条状,远观而去,就像是一根根钓线,仿佛是众神在云上垂钓。
景观极其盛大浩丽,盛轼很想让沈春芜看到这种晚夕盛景,世间任何风景,他都想与她共享。
在此情此景之中,遂是将天穹之间那一番壮观的场景,细细地描述给她听。
他说她听,这还是第一次见。
沈春芜感受到心中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情愫。
这种情愫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噗通——噗通——,心脏跳得飞快,庶几要迸跳至嗓子眼儿。心腔之中,像是揣了万千只鸽子,鸽子们震翮高飞,羽毛拼命扫刮着心脏瓣膜,惹得她心里痒痒极了。
说句实在话,盛轼温柔说话的时候,嗓音低沉动听,听得让人面红耳赤的。
沈春芜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的声音开始着迷。
大抵是盛轼以前不曾用如此温和的语调对她说话,他嗓音的质地偏冷,初听起来,显得很威严,甚至显得清冷,哪怕他是笑着说话的,语调含笑,但底色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