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跟门后端着空杯的叶榆对视。好像是叶榆打开的。原来不是门有问题,还真是叶榆锁了。
答案二,询问法。
段越泽拦在门口,看着叶榆的空杯:“你为什么锁门?”
叶榆没理他,侧身出去了。
段越泽尾巴一样紧跟在他后面。叶榆去倒水,他也去。叶榆上厕所,他就跟守卫兵似的站在门口。直到叶榆又进房间并且要关门,段越泽一脚卡在门缝:“不准锁门。”
叶榆没他那么大力气,也不想跟他争辩,索性就懒得管那扇门,总比他一直撞得他心烦好。
可没有关上的后果就是段越泽木棍般杵在叶榆眼前。
他想无视,但段越泽又在他跟前蹲下来了,手放在他腿上不让他走,仰头盯着他:“你为什么拉黑我?”
原来到现在也不知道吗。叶榆想。
这样长久的沉默对段越泽来说很陌生,冷脸的叶榆对段越泽来说更陌生,他从没见叶榆这般冷漠,即使是之前不熟时,或因为季午芥吵架时。这样陌生的感觉又让他焦虑不安。
段越泽站起来,双腿叉开坐上叶榆大腿,抱着他的脸捧着,两根大拇指在他脸颊两侧摩挲,试图把他的嘴角往上扯,自欺欺人地看他笑。
叶榆就像木偶人,对段越泽的任何做法都毫无反应。没有推开他,但居然也没有拥抱他。这让一直被叶榆宠爱的段越泽根本无法接受。
段越泽停止揉搓他脸的动作,环着他脖子抱着他,很小声地投降:“我错了。”
“是么。”叶榆终于说话。
段越泽听他肯说话,心脏就像火星子在跃动,“是。我错了。对不起。”
“错哪了?”
段越泽不知道,但:“错了很多。”
一听就是不知道错哪了。叶榆没吭声。
段越泽很讨厌沉默,又说一遍:“我错很多。”希望叶榆接着问他或直接原谅。
“没有。”叶榆说:“是我不应该拉黑你。”
段越泽哪里想听叶榆的道歉,很固执地说:“不是。是我错。我不应该不回信息。”
“没关系。反正等你跟坏人拼命活不成以后,20岁的小男生一抓一大把。”叶榆笑了一声:“勾勾手指就多得是。”
段越泽原本在努力让叶榆高兴,想尽办法哄他,可叶榆居然说什么要去找其他人。他根本受不了这个说法,即使是想象也不行,更何况从叶榆嘴里说出。
“不准。”段越泽膝盖压在床上,跪在叶榆大腿两侧,用力把叶榆往后推让他倒下去躺在被子上,整个人覆上去,“你说过,你只爱我。你骗我。”
“你不也骗我么。”叶榆很残忍,“礼尚往来。”
可段越泽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骗叶榆了。不是在说拉黑的事情吗?为什么他忽然就生这么大气还说什么20岁的小男生。
他看着叶榆这张嘴,想亲上去不让他再说话。可上次吵架时,自己也亲了叶榆,那时叶榆的表情很失望悲伤,以至于段越泽此时不敢妄动。
他盯着叶榆几秒,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在床边垂着头盯地板:“你根本不爱我。”
段越泽说完好像就走了,房间门没关,所以叶榆听得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他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肩头的睡衣布料。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