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安先生投资南林寺风景区,的确是抱着投资家乡,回报祖国的目的,他的诚意我们是要肯定的。可是我们江城市政府文渊区政府,也表现出同样的诚意,在整个投资计划中一路绿灯,为您创造了不少的便利条件,安先生不缺资金,所以才来投资,江城需要发展,资金是制约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才会有这次合作。”
安德恒充满警觉的看着张扬,他不知这厮在卖弄什么,不过有一点他能够肯定,张扬肯定不会向着自己说话:“恕我愚昧,不懂张处长的意思!”
“据我所知,安先生这次的投资涉及的方方面面很大,不过重点是南林寺景区,至于拆迁纺织厂地块,主要是用于商业和旅游配套设施的开发,我看应该没有那么急着上马,安先生是不是可以考虑暂缓拆迁之事,先把景区建起来,然后再考虑纺织厂地块的开发,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顾及到双方的利益,让纺织厂获得足够的时间。”
张扬的建议合情合理。这些工人频频点头,可安德恒和文渊区的领导都听出来了,张扬这是向着纺织厂说话呢。
安德恒断然道:“不行!在我的发展计划中,开发南林寺景区和配套设施的开发同步进行,我不可以耽搁工程的进度!”
张扬笑道:“纺织厂地块主要是用于商业吧,安先生的主要投资对象不是景区吗?”
他这句话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安语晨也觉察到这厮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和他们安家作对的立场上,心中这个愤怒啊,恨不能上去狠揍他一顿。
安德恒道:“这次的开发计划是我和市领导商量后的结果!”
这句话一说出来,文渊区的几位领导心里都有些不爽了,安德恒分明是抬出市里领导压人。
张扬还是那幅没心没肺的笑容:“安先生这话就没有诚意了,我们今天到场的一个市里领导都没有,您是不是觉着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既然管不了,这会也没有开的必要了,范书记、钱区长,我看散会吧!”
安德恒再好的涵养也被这厮气得脸色铁青,文渊区的几个领导却乐得听到张扬说出这句话,安德恒虽然是文渊区的大投资商,大财东,可他的眼界也很高,因为和代市长左援朝的关系,他压根没把区里的几个领导看在眼里,区里这些领导过问纺织厂的事情也是不情愿的,很大原因上是迫于上头的压力,张扬的这句话给他们出了口闷气,投资商怎么了?投资商就牛逼啊!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想做生意首先就要懂得尊敬。
安德恒正要发作,安语晨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微笑道:“张处长,今天我们能够过来就代表我们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您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张扬心说,小丫头啊,你跟我对上了,到底是护自己家人,他笑眯眯道:“请问安小姐和安先生两人谁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
安语晨的美眸之中已经冒出了火星。
文渊区区委书记范伯喜适时的出来和稀泥道:“大家都是抱着解决问题的目的,不要伤了和气!”
张扬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你们投资江城,看中的是江城的前景,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你们的钱也不白来的,你们想尽早收回投资,想尽早见到利益,这可以理解,也无可厚非!商人嘛,谁不想见到利益?”
安德恒道:“张处长对我们好像有成见,我们投资江城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获取利益,中国这么大,投资环境比江城好的城市多得是!”
张扬笑道:“我知道您高尚,您想获得经济利益的同时还想获得社会利益,中国投资环境比江城好的城市多得是,可我相信能够给你们提供这么优厚条件的城市恐怕连一个都没有!”
有人都听出来了,今天的战斗已经在张扬和安家之间进行了,文渊区的几位领导乐得旁观。纺织厂的那些代表颇有些云里雾里,这位张处长好像在向着咱们说话啊。
安德恒道:“张处长,你好像混淆了今天的主题!”
他已经看出张扬正在有意识的把会议带到另外一个方向。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混淆了主题,是你的观念有问题,你拿出两亿来投资江城,并不是做了多大的功德,你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这次的景区开发是一个双方合作的过程,你拿出资金,我们江城市政府,文渊区政府投入的是土地,是名胜古迹,这些东西都是无价的,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单单是佛祖舍利就无法用两个亿来估量他的价值,所以你不要觉着我们江城占了你们的便宜,按照你们习惯性的说法,你只是一个小股东!”
安德恒大声道:“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和江城合作是秉着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的态度!”
“安先生既然这么有诚意,纺织厂的事情上就应该有所表示,你既然有意开发纺织厂地块,就应该正视拆迁的赔偿问题,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江城市,推给文渊区。”
安德恒明显有些生气了:“我是按照合约办事!纺织厂地块的拆迁不属于我考虑的问题!”
“安先生只想开发用地,不考虑拆迁安置,也就是说这件事所有的责任都在我们身上,好啊!我们不是不管,我们是管不了,工人要拆迁安置费,文渊区没钱。市里没钱,说穿了所有出现的问题还是一个钱字闹得!没钱纺织厂就无法拆迁,没办法拆迁你就不能马上开发,到最后利益受损的只会是你!”
安德恒道:“我在江城南林寺的投资按照合约是两个亿,我不会追加投资!”
张扬笑道:“你不会追加投资,双方的合作刚刚开始,拆迁安置费的增加意味着开发成本的增加,也就是说增加的这些成本全都要由江城市来埋单,而最终利益的划分却要按照合约上来办,你当我们冤大头!”
安德恒霍然站起,怒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没有跟你谈下去的必要!”
张扬笑眯眯道:“不想谈就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