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这个福晋这是什么命啊,连两个老祖宗都被她生出来,不对,说到底还是他奕譞福泽深厚,老祖宗愿意垂青啊。
婉贞被他意味不明的视线看得心情有些忐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对载瀚和载湉两人如此上心吧。”醇亲王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道,“宫里变天了啊。”
婉贞也知道,从同治帝驾崩以后,王兰这个叶赫那拉的养女必然会把主意打到她的两个儿子身上。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心中哪怕不舍,却又哪有什么做主的权利。
她捏紧了帕子,等着醇亲王说出至关重要的消息。
谁知醇亲王的下一句话却让她险些没惊得昏过去。
“西太后薨逝了,东太后退居后宫颐养天年,朝中大臣商议,让恭亲王登基,不日便会昭告天下。”
“什么,西太后殁了?”婉贞惊得面无人色。
那她叶赫那拉家族岂不是要遭殃了?不过载瀚和载湉应该可以留在她身边了。
一时间,她心中竟是说不出该悲还是该喜。
“那王爷为何对载瀚他们如此看重?”婉贞鼓起勇气问道,“此事可是有什么不妥?且若是恭亲王登基为帝,可会威胁到王爷?”
照理她一个妇道人家,怎能过问朝廷大事,但醇亲王并未责怪她问得太多,语气倒是比往日还要和蔼。
“无甚大碍,你不必担心。”
凭他奕?想要威胁到他?先问问两位老祖宗同意不同意吧。
醇亲王心里是半点不慌的,但这话不能对自家福晋和盘托出。
“你不必问这么多,日后继续安心做你的福晋,也不要太过约束载瀚和载湉。”
这是给婉贞吃了个定心丸,让她不必担心西太后的“过世”对她的地位有什么影响。
原来宫中的朝臣们商议过后,觉得老祖宗显灵这件事还是太过神异,应该列为一等机密。
对外便只说是西太后殁了,东太后有恙,朝政自然交回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重新掌管。
其实这样一来,大家也觉得更合情合理,之前拥戴教导同治帝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懂得的半大少年,还要顾及两宫太后的各种想法,让他们行事处处掣肘,很是不适。
而恭亲王就不同了,他年富力强,颇有治理国事的经验,大家也是老同僚了,和他商议政事总比又重走老路对着一个孩童两个妇孺要容易得多。
这样一想,老祖宗来得好啊,解决了多少以后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