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包里的冠冕拿出来:“我来是想把这个还给您。”
海莲娜·拉文克劳的目光落在冠冕上,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怎么可能?”
她猛然靠近,双手微微颤抖地触碰着冠冕上的每一道裂痕,语气急促:“你从哪里拿到的?”
诺拉诚惶诚恐地说:“在有求必应屋找到的。”
海莲娜的手停顿了一下,目光倏地变冷,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痛苦:“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把我母亲的遗物毁成这样!”
诺拉希望她别再这样一直大喊大叫了,于是忍不住说道:“别把什么都推给我,你明知道你把这个事告诉了谁,又是谁毁掉了你母亲的冠冕。”
“你居然知道我的秘密,”海莲娜那一霎那的表情精彩极了,像是羞愧,又像是愤怒:“你是在讽刺我吗?”
诺拉连忙摆手:“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是为了男人背叛了我的母亲,也是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那个男孩。所以呢?你以为你就有资格指责我?”海莲娜的语气如刀锋般锋利。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诺拉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你知道你知道作为拉文克劳的女儿长大是什么感觉吗?!”
诺拉叹口气,干脆让她自己说。
“我的母亲,最伟大,最聪明,最有名望的拉文克劳!”她的声音有些尖刻,“认为自己能控制一切,所以选了一个徒有皮囊的男人结婚。生下我之后,她厌倦了他,就把那个男人赶走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是否需要一个父亲!”
“我一天一天地长大,她却发现我只继承了那个男人的浅薄,除此之外,一无所长。我不仅才智不如她,连容貌也被她碾压得无地自容。”她自嘲地笑了笑,“于是她一头扎进了智慧的探索,热衷于追逐名望的光环。甚至,她开始研究那些不老的法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从未真正将我当成继承人!”
“这世界上,只有他关心我的感受,欣赏我,”她眼神迷离,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岁月,“哪怕最后他想从我手里抢走冠冕又如何?他只不过是又一个被拉文克劳法术所迷惑的人罢了……”她冷冷地说,“而且,我也让他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永远地陪我了。”
“至于汤姆,”她的语气无限凄凉,“从来没有人像他那么体贴,愿意听一个鬼魂说话,那么懂我的心,那么懂得如何利用我……”
诺拉听到她这样说,有点后悔刚才提到了她的伤心事,她赶紧解释到,“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我只想把这个还给您。”
海莲娜低头看着冠冕,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悲伤:“还给我干什么呢?它从来就不是我的。”
诺拉抬头望着她,温和地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将冠冕举起,转向阳光,“这个冠冕,由一只老鹰衔着一枚宝石组成的。大家都说老鹰象征着拉文克劳的智慧。可是……”诺拉顿了顿,“直到下面的蓝色宝石破损后,我才发现里面还刻了一个字母。”
冠冕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一个优雅的花体字母“H”映入眼帘。
诺拉轻声说道:“‘H’,是你的名字吧?也许你觉得你母亲不在乎你,但她将你的名字镌刻在冠冕上,这说明,在她心中,你是她最珍贵的宝物——和她的智慧一样重要。”
海莲娜愣住了,目光停留在冠冕上,指尖轻轻抚过裂痕,仿佛那是她千年未弥合的伤痛。她双眼中开始浮现泪光,但她倔强地抬起下巴,不让泪水落下。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捧着冠冕,艰难地吐出一句:“谢谢。”
诺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没关系。”
灰女士转过身,飘向塔楼深处,却在快要融入阴影的时候忽然停下。她没有回头,傲慢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别以为自己年轻、聪明、漂亮,就能在爱情里保持自我。我要提醒你,这是女人都会落入的陷阱。”
诺拉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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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结束了期末考试,诺拉终于要离开学校了。幸好许多教授们都认为她遭受了无妄之灾,对她颇为宽容,就连斯拉格霍恩也破天荒地把她的成绩从去年的P提到了A。
诺拉又一次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到那熟悉而陌生的麻瓜世界。
车厢里,她和莉莉陪玛丽玩起了恋爱占卜游戏。莉莉对在学校外还要上她最不喜欢的课有点无语,两人打闹起来。
诺拉笑嘻嘻地退出战局。来到车厢连接处透气。列车的速度并不快,悠然地在夏日田野间穿行,阳光温柔地洒在车窗玻璃上,折射着琥珀般的光芒。
她拿出录音机戴上耳机。
还没放好曲目。耳机就被人摘了下来。
“你在干嘛?”
诺拉不用转身就知道是小天狼星,她简单地说:“欣赏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