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本朝之前,若是有人能掌控这些关键之地,那便足以称得上是“中国”之主。所谓“中国”,乃天下中央之国也。
权势的滋味,犹如醇酒,一旦品尝,便让人心醉神迷,难以割舍。玉亲王接手京师的权力之后,大展拳脚,着实做了一番大事。在一位来自雪域、法号善智的喇嘛支持下,他精心建立了一个恐怖的情报组织——血滴子。
这个组织行事隐秘,手段狠辣,比起内厂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间,整个北方都笼罩在血滴子无形的阴影之下,令玉亲王的意志得到贯彻。
身为监国,玉亲王所能调动的人力、物力,远非昔日身为普通亲王时可比。
而且,老辅张太阿苦心经营下,在北方为变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使得北方的清田和一条鞭法推行得极为顺利。
加之朝堂大力推行铸造万寿银币,一时间,大虞朝南北两京,银钱充裕。
然而北方的权贵、豪绅们却隐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如今南方展势头迅猛,各种机关术、火器不断推陈出新,使得北方原本引以为傲的军事力量,在面对南方时,也逐渐失去了优势。
北方虽也涌现出不少新机关,可这些机关所带来的财富积累,与南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南方更是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在海贸中占据主导地位,同时也是大虞朝最大的消费市场。
商业的繁荣,使得南方的财富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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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北方,虽然也建立了许多工坊,可商业氛围远不如南方成熟,货物的流通和财富的积累都受到诸多限制。
北方的权贵、豪绅们心中满是忧虑。这场由北方起的变法改革,在老皇帝和徐青的推动下,改革的重心正悄然向南方转移。
他们最为在意的,是老皇帝迟迟不肯北归的举动。莫非老皇帝有重新定都应天府的打算?
这个念头一旦在他们心中种下,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对于北方的权贵豪绅而言,若真的迁都,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
没有了京师的光环,北方将失去南方在财力上的大力支援,更可怕的是,他们将彻底淡出大虞朝的权力核心。
无论从经济还是政治层面来看,这都是他们绝对无法容忍之事。
而九边的将门世家,对此也是颇有微词。
两百年来,这些将门世家凭借着边患,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逐渐形成了挟边患自重的局面。
京师的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堪称国门。
一旦边患爆,敌军便能长驱直入,直接威胁到大虞朝的统治核心。
这种特殊的地缘政治,使得边镇将门愈跋扈。
他们心里清楚,朝廷离不开他们的军事力量,因此索要的军饷一年比一年多。可奇怪的是,边患却从未因此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如今的边镇,已然成为大虞朝沉重的负担,压得朝廷有些喘不过气来。
哪怕西北灾民遍野,饿殍满地,朝廷也不敢短缺边镇的军饷,生怕这些将门世家心生不满,引更大的乱子。
…
…
在北方权贵与豪绅们忧心忡忡、九边将门世家心怀不满的微妙局势下,玉亲王在京师的府邸中,正与善智喇嘛闭门密谈。
摇曳的烛火将二人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幽深。
“大师,如今南方展迅猛,父皇又久居南方不归,北方人心惶惶,边镇将门也蠢蠢欲动,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应对?”玉亲王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以及一丝不可觉察的期待。
善智喇嘛微微眯起眼睛,手中转动着佛珠,缓缓说道:“王爷,当下之势,南方已然崛起,难以遏制。但北方根基深厚,也不可小觑。王爷身为监国,当以稳定北方局势为要任务。边镇将门虽跋扈,却也可加以利用。”
“利用?如何利用?”玉亲王追问道。
“边镇将门在意的无非是权势与军饷。王爷可向他们承诺,若能协助稳定北方,日后必在朝堂为他们争取更多权益,甚至可许以一些地方的管辖权。比如前朝藩镇节度使的待遇。如此一来,他们便会站在王爷这边,为王爷所用。”善智喇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玉亲王沉思片刻,微微点头:“此计倒也可行。只是南方那边,父皇与徐青掌控着局势,本王又该如何制衡?”
“南方的关键在于徐青。此人如今风头正盛,手握南方大权,又深得陛下信任。王爷可暗中指使血滴子,搜集徐青的把柄,一旦有机会,便可在朝堂难,削弱他的势力。”善智喇嘛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