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肿瘤的英语单词是cancer,其词根“carcino-”直接来自希腊语单词“karkinos”,意为“螃蟹”。这个形容其实很形象,脑子里的肿瘤并不是都会长成圆圆的一个,它有时乱七八糟的,不规则的平铺开,无数脚爪向外延伸,正向横行霸道的螃蟹拼命用自己的大鳌攫取脑部更多的空间。
沙地上的螃蟹跑得很快的,脑部的肿瘤是脑子里的螃蟹,一旦开始发展,速度不是开玩笑的。
蔡医生:“劝劝她吧。”
汤姆:“我会尽力的。”
病房的门关上了。
几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舒格曼医生:“唉希望她会改变主意。”
话虽如此,但是大家都知道,萨沙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她全身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准备和脑瘤一决雌雄,她将脑瘤看做那个正要夺走她一切美好事物的最大敌人,将一切变得一团糟糕的罪魁祸首,摩拳擦掌要和它拼了。
她不是在为自己战斗,她是在为那个尚未出世的小孩战斗,并决定燃尽自己。
“孕期会分泌雌性激素是平时的数倍,激素的作用让女性对这个胚胎产生感情是很正常的事情。”蔡医生说:“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别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心情。”
话虽如此。
蔡医生非常讨厌患者不珍惜生命的行为。
杰森打开门闻到淡淡的红酒味。
“不高兴?”他一边关门一边摘掉手套:“少喝点,你伤没好。”
“喝了一点点。为了少喝点我都没有买配菜。”融恒比了一个三厘米的宽度,随后又闭上眼睛有些埋怨的叫:“我觉得我早就好了,你天天晚上给我照灯,我肋骨早不疼了。”
但是骨裂这么早好很不正常,融恒到现在都没去拍片子。
今天的酒是一瓶随便在超市买的红酒,19。5°,波特红宝石。融恒不喜欢起泡酒,也不喜欢酸涩口感过重的葡萄酒,波特酒甜度高,度数也高,一直是她的心头好。
而且度数比起三四度的酒高,有劲,随便喝点人就微醺了,晕晕的。
这个时候世界好像变得有点不规则,不规则的世界就可以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
杰森走过来看了一眼酒瓶,融恒没乱说,她确实只喝了一点点。
但是这个一点点的味道有点不太对,空气里酒味有点太重了。
杰森没做声。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他也去找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点点陪一下。
杰森:“还是立牌?”
融恒:“不是,是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