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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第1页）

陆瑶眉头紧蹙，段明杰更是下意识往前走一步，关心大哥的伤势。

段明华挥开他的手，抹掉脸上的茶水。

顾福兰眉头皱了下，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可最终被愤怒取代。

段明华不是躲不开，只是他愿意挨这一下，只要他娘能消气。

段明华弯腰捡起茶缸，重新倒上热水，双手递到顾福兰跟前，&ldo;娘，你消消气。&rdo;

顾福兰盯着他额头上肿起来的鹅蛋大小的包，重重吸口气，&ldo;跪下。&rdo;

扑通一声。

段明华在她跟前跪了下来。

段海洋眨着眼睛，不明白大伯这是干什么，但是奶奶肯定是生气了。

陆瑶不想让大哥在孩子跟前丢人，领着孩子出去了。

陆瑶一走，顾福兰沉声问，&ldo;段明华，你告诉我，你妹妹现在在哪？&rdo;

段明华没说话。

顾福兰指着外面，&ldo;你对着你爹的在天之灵说，你妹妹在哪！&rdo;

说到最后，顾福兰陡然抬高声音。

段明华跪的笔直，喉咙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头，哽咽地难以呼吸。

段明杰上前，&ldo;娘。&rdo;

&ldo;咋，&rdo;顾福兰斜眼看他，&ldo;没让你跪下就觉得没你啥事儿了是吧？&rdo;

段明华：&ldo;娘，这事儿怪不了老三。&rdo;

顾福兰冷笑，&ldo;你这是承认了？&rdo;

段明华深吸口气，&ldo;是，明明在特战部队。&rdo;

啪的一声，顾福兰伸手，段明华的脸被打偏了。

&ldo;娘！&rdo;

段明杰高声喊道。

段明华抬手摸了摸被打过的地方，再次跪直身子，&ldo;娘，对不起，如果打我能够让你消气，今天我跪在这里，任你打骂。&rdo;

我要接我闺女回家

母子俩僵持十几分钟，段明华身子笔直，头一直低着。

顾福兰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靠在椅背上，她哆嗦着唇。

&ldo;你爹去当兵，所有人都说他是个英雄，他也是我心中的英雄，后来他牺牲了，他是为国家，为人民牺牲的。&rdo;

顾福兰拍着胸脯，&ldo;我为他骄傲，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rdo;

话落，两行浊泪夺眶而出。

段明杰手握成拳，心像是被撕扯了一大块。

段明华眼眶又肿又胀，视线逐渐模糊，可他依旧忍着。

&ldo;你爹走后，你要当兵，好，我不拦着你，结果你撇下老婆孩子昏迷好几年，你媳妇儿为你而死，我们承受了几年的生离死别。&rdo;

顾福兰觉得可笑，&ldo;段明华，你是不是觉得你娘我很自私，一点都不深明大义，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都觉得，你娘我不懂民族大义，只是一个目光狭隘，自私自利的农村妇女！&rdo;

段明华胸口憋得难受，张口想说话，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