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桌边微微发痴的蓝教主才回应她一声。
陶白抱怨了一声:
“我们已到常德府,你非转道回衡阳,本该在洛阳与圣姑一起过年,结果落到这处野店。”
“陶姐姐,野店有什么不好的?”
“清幽安静,离衡阳也不远。”
一听“衡阳”二字,陶白的腰瞬间直了,她放掉手中的包袱,转身问道:
“教主,那天晚上你怎得一直没回来,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蓝妹子瞧了她一眼,“与好阿哥喝酒,不是与你说了?”
“还有呢?”
陶白坐了下来,一脸狐疑:“两坛酒怎能喝上一夜?”
她面色连变,眼中闪烁着急切,迫切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然而。
面前的可人姑娘,只是笑盈盈瞧着她,故意不说。
陶白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转而换了一个话题,带着一丝批评的语气:“教主,这次长老们只准许带出三坛宝酒,你说这宝酒是给好朋友的,怎么给衡山那人两坛,只带去洛阳一坛。”
“朋友就该平等相待,你这样不好,对圣姑不公平。”
“衡山那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把你的性子都变了,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走火入魔。”
“教主,还是离衡山那人远一点的好。”
蓝妹子闻言,忽然眨着眼睛:
“三坛酒,我一坛,两位好朋友各一坛。”
“我的那一坛酒,它是心甘情愿留在衡阳的,当然不能带走。”
“多一坛酒,好阿哥就会多想阿妹一分,我的情蛊就中上了。”
陶白瞪大眼睛,瞧着自家教主双目迷离,那般动人,登时有些急眼。
“教主,衡山那人下蛊手段比你还高明。”
“分明是他给你下了蛊,你还一点不知。”
“叫我看来,天下间最危险最不能接近的男子便是他。”
陶白眼中的担忧不是假的:“你情窦初开,又天真烂漫。那人城府极深,心机手段常人难及,这种人最难动真情,你此时正为他所骗。”
“等他榨干你的价值,随手就会抛弃。”
“他多饮我教宝酒,又天赋极高,未来毒不死也杀不死,他做负心人,你便只能做滚泪人,想报仇都没机会。”
陶白再叹了一口气:“教主,你仔细想想。”
“遇他之前,有哪个男人能叫你多看一眼,更休提牵肠挂肚。”
“这正是他利用人心的可怕之处,你的心思天性都被他看穿,这才能引你入痴。”
“此时远离他,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