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凪。”
干净温润的男声被山风送到耳边,花野井千夏循着声音看去,却见不知何时,诸伏景光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没有脱下头盔,只是掀起护目镜,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漂亮的猫眼,好似盛进了漫天星河。
“我是清水凪,很高兴认识你。”
*
那晚过后,花野井千夏果然感冒了。
太久没见老朋友,聊起来就有些忘形。又因为诸伏景光的造型变化太大,她一时没忍住,把人盯得都快发毛了还觉得意犹未尽。
两年未见,诸伏景光留了一层短短的胡茬,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有股子淡淡的人夫感。
当然,人夫是不可能在琴包里装□□,并且深夜山路飙机车的。
花野井千夏已不想回忆当她不知死活地说出“人夫”那个词之时,遭受了多大的虐待。感冒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拖了半个多月才算是完全养好,这大概就是她胡言乱语的报应吧。
对此,渡边川在接到花野井千夏的装可怜短信后,发表了犀利的点评——
“不可能,傻子怎么可能会感冒呢。”
黑衣组织在美国的布局已趋于稳定,想要再进一步发展,势必会触碰到其他势力的利益。
乌丸莲耶的野心当然不会止步于此,但蚕食其他组织,慢慢壮大自身的进程不能贪功冒进,必须得徐徐图之。
根据渡边川的情报,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也要被派回日本常驻了。
给自己泡了杯心爱的板蓝根,花野井千夏趴在吧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着冲剂,出神地望着杯子中央产生的小漩涡,不知道正想些什么。
当她回过神来之际,酒吧里已经坐满了人。
说坐满也许不太准确,实际上,只有琴酒、伏特加、波本以及苏格兰四人而已。
只是现场的氛围太过凝滞,总感觉胡乱闯入的话,会被撕成碎片。
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几步,花野井千夏凑到正在酒柜边假装忙碌的田中勇一郎身旁,压低声音询问道:
“这是干嘛,团建?”
除非必要,黑衣组织的成员们其实并不喜欢来据点。
这就跟打工人下班时间不想回公司,学生党放假后不愿靠近学校方圆十里内一样,公司和学校这种地方啊,一旦靠近,人就脏了(委婉的)(含蓄的)(一针见血的)。
今天难得的人竟然这么齐,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果然,听到她的疑问后,田中勇一郎的表情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他先是偷偷瞥了一眼酒吧内坐着的众人,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转头看向花野井千夏,语气很是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