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抑郁沉闷的情绪,经过特殊神秘的基因枷锁,传递给了千佐多零。让他回到宿舍后,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度怀疑自己背后的注射器发生了故障,但是沃利检查过之后拍着胸脯保证:
“非常正常,液体正在循环不息地泵入你的血管里。”
千佐多零明白了,是诺里在对他产生影响。他长叹一声,往后倚靠着,把自己沉没进一堆的靠垫里。
“你什么时候帮奥莉薇调查她的过去。”沃利爬上来,坐在千佐多零的胸口,“你是不是忘了,要替她进入主机禁区调查的事情?”
千佐多零完全提不起兴趣,他懒洋洋地回答:“我记得,只是晚一些时候。”
“为什么要晚一些时候?如果我能进入禁区看看,我一定一秒钟也忍不住,可惜我只是个出生在浅表区的低端生化体,禁区里头一定很漂亮壮观吧?”
千佐多零猛地坐起来,沃利被他颠动得滑了下来,落在他腿上。
“禁区,很漂亮?”这是个问句,因为千佐多零无法理解漂亮的界定,“大家都想要去看?”
沃利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意思,但下意识地点头,“当然,起码在宫中,进入禁区的资格是神圣的。”
他有了一个主意,并且一扫衰颓,飞快地跳下床去,“我今晚就去禁区,帮奥莉薇找过去的记忆。”
“真的?太好啦!”小机器人沃利搞不懂他剧烈的情绪起伏是因为什么,所以歪着脑袋,呆呆地观察着他。
这个晚上,整个姜宅里心情最焦躁的人,应该是姜尚了。他坐在客厅里平时自己经常坐的位置,穿着那件熟悉的珊瑚绒睡袍,手里拿着笔电看联邦新闻,但是一个字也看不到眼睛里。
爱丽丝管家正在擦拭银亮的餐具,已经听着他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一晚上了。
“她是不是过得并不太好?东莱经常骂她,打她吗?我认识的那个东莱应该不会呀,他虽然清高得让人讨厌,但是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孩儿呢?”
“可是我确实很多年没见过东莱了,人都是会变的,或许这些年东莱已经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烂酒鬼了?”
爱丽丝终于受不了了,她把餐具放在一边,走到客厅,插着腰问姜尚,“您是希望我提出一些建议呢?还是单纯只需要一个不长嘴巴的接收器?”
“如果你的建议有意义,我很欢迎。但是根据我的经验看,你们的建议一般没有什么用。”
“关于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您这个性冷淡的直男癌患者是要靠自己猜的,还是问我这个正常的中年妇女?”
姜尚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你说的对,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去道歉。”
“什么?”姜尚有点愕然,“我,堂堂一个家主……”
“是前任家主。”
“去给后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