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到了,就是这篇,《议裁撤织造局,与民更始》。工部主事王守履伏请圣裁。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玩意来着,朕看看。”随着窸窸窣窣翻书本的声音,崇祯的冷笑声响起。“瞧瞧,找到了。朕说怎么对王守履这个人,这么印象深刻呢。合着这个王守履,给朕这个新皇帝上的第一本折子,就是在给朕挖坑。让朕撤销苏州杭州等,各地织造府和织造太监,不与民争利,与民休息。劝朕不要效仿万历皇爷爷那样贪财,天子富有四海,全天下的财富都是天子的。还设立什么织造府,派什么矿监税吏?哼,给朕画了好大一张饼。朕富有四海,上他门上要钱,他肯给吗?他倒好,做那晋商的保护伞,大把的捞钱捞好处,想让朕喝西北风,受穷症。这是婊子立牌坊,面子里子他都要,就逮着朕一个人坑啊。这样的人,朕还要姑息什么?”崇祯看向下面安静跪好的田尔耕,冷冷说出了一句话。“田尔耕。”“臣在。”“把王守履下诏狱,欺君、渎职贪污、卖国,甭管什么罪名。你们锦衣卫都给他安上,朕相信你们的能力,等定了罪名。凌迟!”“喏。”田尔耕神情有点犹豫,被崇祯看到了。“田爱卿,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臣不敢,只是有些事情臣不敢自专。这王守履的家人······”田尔耕话没有说完,崇祯就懂得了他的意思。“抄家,知情的人同罪。不知情的全部发配九边,为边军奴隶。人是最宝贵的财富,不能浪费。”“喏。”“嗯,好。再看下一个是谁。江西道御史任赞化。怎么都是些四品以下的小官啊。”崇祯皱眉,下面的田尔耕苦笑。四品以上的大员,牵连太深,再说,锦衣卫也确实没有抓住人家的把柄。好在崇祯没有深究,继续念道。“任赞化,山西祁县人,东林党。秘密入股晋商王家,为王家交通信息,曾弹劾礼部尚书温体仁。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朕没看懂,这里面还有温体仁的事情吗?”提到温体仁,崇祯的神情有点恍惚。前辈子和此人的孽缘,这辈子注定要接着延续。毕竟他是从庶吉士慢慢熬上现在礼部尚书的,差半步他就是入阁当辅臣了。当了辅臣,按照现在崇祯的行事作风,迟早是要接见新晋辅臣,给他们打气鼓劲的。只要没有出意外的话,崇祯见了温体仁,肯定会喜欢上的。一个有一定能力,还事事都迁就自己的内阁辅臣,哪个皇帝不喜欢。“陛下。情况是这样的,任赞化身为东林党,对礼部尚书温体仁和之前的阉党走的很近,一直看不惯。先皇在世时,温体仁曾上过奏疏,提高京畿地区的商税,抑制粮价。他也只是泛泛而谈,想引起先皇的注意。不想捅了马蜂窝,惹得御史们纷纷弹劾。温体仁见群情汹汹,先皇也没有在乎他的奏疏。他就怯场了,后托了左都御史崔呈秀的关系。才勉强平息了弹劾他的风波。此事再没有下文。”“哦,还有这事。看来这温体仁是心向朝廷,心向朕的。提高商税,平抑粮价,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人挺好,值得表扬。就是胆子小了,怎么没有坚持住?哦,那是先皇时期的事情了,不归朕管。任赞化,能看出来是给谁做事了,他是在给晋商做事啊。也许晋商给的红利,比朕给他的俸禄要高的多。可晋商不能让他死,朕可以让他死啊。这个任赞化一样下诏狱。就不要安欺君的罪名了。到时候斩首示众,抄家。家族中人撵回原籍。三代之内,不得科举为官即可。”“喏。”到现在为止,崇祯处理与晋商有关的官员,还是有张有弛,有礼有节的。崇祯打算后面几个官员,也是统统处死的时候。不过当看了下面几人的名字,崇祯就绷不住了,导致他威严君王的形象,画风突变。“曹文诏、曹变蛟、郑崇俭、陈奇瑜、张慎言。咦,你这怀疑的名单上,竟然还有朕的孙白谷。田尔耕,你真是有好胆啊。你知道你写的都是什么吗?那是朕倚为长城的能臣干将,他们都和晋商勾结吗?开什么玩笑?”崇祯又一次被气乐了。田尔耕,锦衣卫指挥使,五彪之首。天启朝的老臣,看来和自己的亲信曹化淳都是一丘之貉。笨也笨的灵巧,笨的出奇。这些都是忠臣良将,怎么可能和八大晋商有什么瓜葛?田尔耕难道不知道孙传庭和陈奇瑜,都是崇祯的四大巡抚吗?,!听到了崇祯的反话,田尔耕神色不变,敢上这份奏折,他自然是一片公心的。嗯,最起码他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出于公心的。“陛下,臣只是如实供述,山西籍官员的名单。并没有说这些人有罪。臣不是裁决者,只是一个提供名单的人。天下人是否有罪?在臣看来,陛下可一言而决。陛下说谁有罪,臣负责搜集罪证,缉捕犯人。臣和锦衣卫只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刚才陛下所说的那几个人,都是山西籍官员。这是事实,臣不能隐瞒。”崇祯神情缓和,语气也和缓了不少。“哦,那真是朕错怪了你。那这些人中,可有和晋商勾结的真凭实据?”“回陛下的话,目前来看一个也没有。他们有的是在辽东镇做参将,有的是刚起复,有的是在穷地方做官。估计还没有达到,晋商投资的预期。”“那就好,这些人就撇开。田爱卿啊,你可是吓了朕一大跳。来,接着看下一个人是谁?李建泰,山西曲沃人,天启进士,现任国子监少府监,从三品。嗯,也算是大员了,不过是个清水衙门。其人家中巨富,坐拥良田十万亩。什么?他家还有上千家丁?他一个文官,要那么多家丁干什么?边关的一个总兵参将什么的,也没有这么多家丁吧?”:()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