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曾琪父母连连哀叹,似乎不知道该埋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该埋怨他们自己当初牵线搭桥。
郭璞未曾料到自己能被找到,一时语塞:“我……”
“你是不是讨厌我?”
说这话的时候曾琪固执的憋着泪,似乎不想让郭璞看到卑微的自己。
“你说话!”
“你说话啊!”
第一次,郭璞有了被降服的恐惧,他几次想说不要在自己这里浪费感情,却脱口而出:“我没有。”
曾琪瞬间满脸彤红,眼睛里聚集了一汪泪水,扑眨着眼睛,一滴眼泪落到了地上,紧跟着她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郭璞许久才又艰难从嘴里蹦出一句对不起。
十年过去。
后湖湖畔。
一只采莲船飘荡着羞答答的歌声:江水春沉沉,
上有竹林深,
竹叶怀水色,
郎亦怀人心,
太阳落下山,
秋虫儿闹声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来到了我的面前呐,
约下了今晚那三更来相会啊,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
歌声甜蜜饯儿般似乎又看到一个姑娘在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倾诉少女倾诉着对心上人的单纯的喜欢。
船摆摇近,歌声主人一双玉手折下一朵成熟的莲蓬,随后熟练剥开莲房取出里面洁白晶莹的莲子。
她面前原本双手抱头叼着狗尾草看向天空的男子面前突然狗尾草被拿走随后被灌进一颗莲子。
他细细咀嚼:葛洪,《岭南采药录》,莲蓬,治血崩,不以冷热皆可服:荆芥、莲蓬壳烧灰存性。
上等分,为细末。
每服三钱,食前,米饮汤调下。
说话间,曾琪原本开心雀跃的脸庞慢慢挂下变的生硬,她慢慢退后,随后默默站在船头撑船。
郭璞微微抬起头看着曾琪落寞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揪心。
多年前,郭璞已经将自己真正身份告知曾琪,总希望曾琪知难而退,可曾琪只是苦涩对郭璞说了句:“郭先生,就当让琪儿报答你救命之恩可好?”
“可你这大好青春,本该择一良婿相夫教子……”
换来的只有曾琪埋头不语,他心中苦涩乱麻曾去过天枢院黑狱簿找到抱朴仙翁葛洪。
“相思?”
“相思若是解的了,只能怪我没解药!”
天下最无解便是这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