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爷子的话音落下,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叶初躺着,后背靠在软枕上,清澈明亮的杏眸蒙上了一层淡薄的水雾,看起来无比委屈。
哪怕是这样,她也没有将全部责任推卸到楼靳然身上,垂下头淡淡道:“不是靳然的错,他不知道我扭伤了脚腕,是我没有告诉他。”
王妈万分着急的守在床边,一双眉头几乎拧成线团:“少夫人,这不是小事,您怎么能自己扛着呢?万一脚腕有个好歹,是会落下病根的呀。”
楼老爷子知道,叶初是在有意维护楼靳然,花白的眉头压到最低,呼出一口闷气,柔声开口道:“初初,我知道你这孩子心善,不愿意给靳然添麻烦,但自己的身体总要照顾好。”
看她垂头不语,楼老爷子也没再多说,连连叹息几声,关心几句后转身离开了卧室。
一直到夜深,白日里还晴朗的天气到了晚上忽而变了天。
阵阵狂风像是疯了般,拼命吹打在树木上,发出呼呼作响的呜咽声。
楼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如同枯木般的手中正捧着茶杯,沧桑老态的面庞却是无比森冷严肃,时不时的便看一眼时间,等着自家孙子回来。
“爷爷,这都几点了,表哥他今晚是不打算回家了吗?”
柳媛坐在老爷子对侧的沙发上,娇美白皙的面庞上充满了不耐。
她得知初初的脚受伤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楼家,而楼靳然身为初初的丈夫,得知了此事竟然连半点动作都没有,像是真的与她形同陌路了。
楼老爷子捧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一双晦涩沧桑的眼眸半眯起来。
“王妈,给靳然打个电话,让他十分钟内给我滚回来!公司的事情虽然重要,可怎么也不能跟妻子的身体相比较!”
严肃的声音响起时,周遭顿时蒙上了些许寒意,想必老爷子是真的怒了。
“是。”王妈应下,拿着手机走到角落内,拨通了熟悉的电话。
无人接听,她只能给竹青将电话打去。
会所内。
庄酌看着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掀眸朝着楼靳然看去,扬声道:“靳然,家里的老婆你是真不打算管了?竟然还有这个闲心,跟我喝酒喝到这么晚。”
他倒不是觉的楼靳然应该当老婆奴,只是叶初毕竟受了伤,他这个时间也理应回去陪陪自家老婆才对……
楼靳然靠在沙发上,修长矜贵的身姿像是渡了层寒霜般,浑身都充斥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酒杯,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扭伤了脚腕,难道我回去看一眼,她就能好了吗?”
既然好不了,他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庄酌倒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你小子,失忆连良心都给失没了?”
他有些看不下去,喋喋不休道:“你是真不记得叶初都为你做了些什么吗?”
“怎么,楼家少夫人的位置,还不够回报她付出的吗?”
楼靳然嗤笑一声,态度显然是有些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