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离开暗室时,远远便看见竹青守在江音澈的牢门前说些什么,大概是猜测出竹青对江音澈的想法,她没多说什么,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少夫人。”王妈见叶初从暗室内出来,小跑着上前,“刚刚张医生打电话来,问您明天有没有时间去医院,说是有个叫池岁安的,要做手术。”
这人是谁,她并不清楚,碍于电话是张墨轩打来的,她才来知会一声。
“知道了,待会我会回电话过去,我要的药都熬好了吗?”
叶初扶额,娇美的面庞隐现出些许惨白。
哪怕是从西城回来了,这些天也仍旧将她累得不行,好像这些琐事,永远都处理不完。
王妈拧着眉,担忧道:“我吩咐手底下的人盯着呢,等药熬好了我就端上去,趁着现在没什么事,您去休息一会吧。”
叶初没有推脱,轻点下头,迈步回了主卧。
卧室内一片静谧,床上躺着的男人紧闭凤眸,呼吸虽然平缓,但剑眉却始终紧蹙着。
叶初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去,缓慢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摸着楼靳然棱角分明的面庞。
金草书的下落,看样子叶振华是不肯吐出来了,她还得从别的方面着手调查。
但这东西失踪十年之久,想找到也没那么容易,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得赶在蛊毒威胁到靳然性命之前,将金草书找回来。
——历家老宅内。
历锦夏望着眼前舍得露面的男人,淡然一笑道:“哥,今天心情这么好,舍得来看我了?”
她轻靠在沙发上,坐姿端庄优雅,将名门千金该有的姿态展现得一览无遗。
只是那眸底的笑,太过虚假。
“你年纪不小了。”历卿觉垂眸,缓步走进卧室,扬手示意人将门关上,“该嫁人了。”
嫁人?嫁谁?
历锦夏脸上的笑意有些撑不住,那双明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意思?这是爸妈的安排吗?”
她嗓音拔高,猛然站起身来,显然是感到了不公。
历卿觉坐在休闲椅上,与历锦夏只隔开了两米的距离,他微仰起头注视着历锦夏,那双冷冽幽深的眸底泛着无尽的寒芒。
“谁的决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门亲事已经谈好了。”
“你凭什么帮我擅自决定婚事?!”
历锦夏顿时明白,瞪大双眸,歇斯底里地对着历卿觉怒吼。
“你把我关在卧室里还不够吗?竟然还想利用我最后的价值,帮你谋取利益!”
她自认为,除了楼靳然之外,没有任何男人配得上她。
“历家养你二十多年,你不该报恩吗?”历卿觉冷眸微垂,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历卿觉!你别太过分了!”历锦夏扬手将桌上的瓷杯甩在地上,“这些年,历家能够平步青云也是有我一份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