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晴空万里忽而变得阴沉起来。
叶初拧着眉,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沉吟半刻,冷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恢复记忆,却能隐忍至今,这个女人的耐力,可比她想象中更坚毅。
“似乎,很久了。”竹青也不敢肯定,“是楼总发现的,从池岁安冲泡了那杯咖啡开始。”
竹青这么一说,叶初便了然。
口味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池岁安只学习了一天,就能精准拿捏好分寸,的确很可疑。
“她承认了?”
竹青点点头:“承认了,冠花的事情,也认了。”
想想也是可怜,池岁安也是被迫沦落成楼家内部斗争的牺牲品,她太过单纯,被楼信峰几句话欺骗得找不到头脑,一步错,步步错。
这样的女人,反而不适合成为楼家的女主人。
“放出来吧。”叶初揉了揉额头,舒缓倦意,“她当初能被楼信峰欺骗到这种程度,足以见得她对靳然的真心,做不出有害靳然的事。”
“少夫人,人是会变的。”
竹青眉头紧皱,提醒般开口说道。
“她从前不会,可不代表现在不会,何况……当年的事情,哪怕她再怎么无辜,也不能否认她做错了事。”
虽然这话说出来很不人性,但错了就是错了,这已经成了定死的事实。
“靳然毒发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叶初饶有深意地望着竹青,轻笑。
“就算她要下手,也应该对我下手,而不是靳然。”
想要夺回自己曾经的恋人,那她才是横在中间的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非靳然本身。
竹青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叶初的话,为难的点下头:“是,我这就把人放出来。”
“还有,尚城苑的戒备也撤除吧。”
叶初开口下令,得到了竹青的回答后,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她还得守在靳然身边才行,她想,等靳然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
与此同时,何家。
何瑞看着被送回来的何星语,脸色沉了又沉,旋即抬起头看向面前若无其事的男人,微微颔首:“庄少,麻烦您了,何家出的乱子,还要您亲自将人送回。”
庄酌双手揣进裤兜,十分惬意地笑了笑:“我只是看在靳然和初初的面子上才这么做,不然,何星语在我手里,活不过一天。”
他妹妹被这女人打了一巴掌的仇,他可记着呢。
但他有个底线,就是不轻易对女人动手,尤其是何星语这种蠢到被多人仇视的女人。
何瑞闻言,勾了勾唇角,饶有深意道:“让她这么轻易死了,太可惜。”
似乎没料到何瑞会这么说,庄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色,他顿了顿,蓦然大笑着拍了拍何瑞的肩膀:“何牧则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这个养子,倒是补全了他的不足。”
成大事的人,还是果断狠戾些比较好,他欣赏何瑞。
何瑞收起眼底的阴鹜,无奈地笑了笑:“庄少这话,我不敢当。”
在他眼里,何牧则的好脾气并非是缺点。
“有件事,还得劳烦你帮我个小忙。”庄酌唇角弧度越发张扬,垂眸看向被堵住嘴巴的何星语,“你这个妹妹,打了我妹妹一巴掌,这事我可不能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