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獒亲自前往司徒府邸。刘獒这些年来,虽然是在广泛交友,好友众多,不过,他很少与当朝大臣们来往联系,百官之流,他也从不拜访,更何况是卢植,不过,当得知刘獒前来的时候,卢植还是很开心的,他对这位皇子极为的看重,他认为,大汉最为兴盛的时刻,定是会被这位皇子所缔造。当然,这些话语,他从来都是藏在心里,从不与外人言语,他不想给这位皇子招来大祸,在朝中,有着他这样想法的大臣,并不在少数,刘獒在各方面,都是极为的优秀,他仁慈,心怀百姓黎庶,他聪慧,年幼便饱读诗书,他温和,礼贤下士,以礼待人。最重要的,是他与世家大族亲近,他与孝康皇帝,当今天子不同,他与世家大族的关系很好,或许是因他自幼就在袁术的门下,他跟袁,荀,诸葛,司马这些世家大族的关系,都非常的亲密,这样的天子,实在难得啊,从孝桓皇帝开始,每一代天子都开始了对世家们的打压。孝桓皇帝采取了党锢,以一种惹怒天下人,败坏自己名望的方式,来强势的驱逐朝中的党人势力,到了孝康皇帝时期,孝康皇帝采取了怀柔的手段,增加农田,开辟寒门仕途,变相的对大族进行压制,到了如今天子,唉,暴躁的天子挥舞大剑,想要从根本上切断大族壮大的途径。在这样的时候,能够碰到一个与世家大族友善的皇子,实在是太难得了。不过,这一点,也引起了朝中不少臣子的敌意,包括曹操为首的新派,说是新派,其实,他们大多都是寒门子弟所组成的,为首者曹操,出身卑贱,阉竖之后,邢子昂,出身寒门,郭嘉,依旧如此,而刘备,虽说有宗室的身份,不过,他家境贫寒,说来与寒门无疑。而在卢植这边,袁绍,荀彧,赵温卢植派独子前往迎接,他原先是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因病而逝,只有幼子陪伴在他的身旁,如今也有立冠之年,却没有出仕,依旧在卢植府里进学,刘獒仅在门口等了片刻,便看到一年轻士子走了出来,朝着刘獒大拜,说道:“拜见皇长子殿下。”刘獒连忙回礼,又问其姓名。“在下卢毓,字子家,殿下唤我表字便可。”“哈哈,看子家之相貌,定是司徒公嫡子无疑!”卢毓笑了笑,领着刘獒走进了府里,卢植虽贵为司徒,可他的府邸还是非常的简朴,建宁时期的大臣,大多都是如此,不过刘獒还是低声称赞了几句,府中奴仆也不多,仅有二三老者,卢毓带着他进了书房,便想要离去,卢植却叫住了他。“拜见司徒公!”“殿下不必多礼,殿下能来,老朽实在欣喜,来,殿下请坐!”卢植上了年纪,却还是十分的干练,他虽是饱读诗书的大儒,不过,最初却是在北军任职,故而有着一身将领的干练,哪怕是后来做了太守,司徒,他都是如此,腰板挺直,表情肃穆,身上便有一股杀伐之气。在刘獒看来,司徒公到了如今,似乎还都是昔日的射声校尉,岁月并没有能改变他,那豪迈的笑声,丝毫不像是朝中三公,更像是正在塞外统帅军马的大将,与朝中大臣们截然不同,他看着面前的刘獒,也不敢多说,直接就问道:“殿下前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罢!”刘獒干脆也就直说,将刘备所说的传达给了卢植,认真的说道:“此事实在重要,又有大益”,他又将司马懿上奏的告诉了卢植,不过,他将这法子,说成了是诸葛亮所想的,这当然是为了保护司马懿,司马懿虽然家族强大,可始终比不上诸葛亮,诸葛亮,可有姑姑撑腰!朝中即使有不满者,想要对诸葛亮出手,也没有那么容易。卢植认真的听着,笑着说道:“玄德做的很好,殿下告知陛下便可,又何必来找我呢?”“我心里畏惧,朝中百官,因新政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而刘公又是支持新政的,我实在害怕,如此有利的大策,会因为朝中大臣的反对而夭折,司徒公乃是百官之首,又是心怀天下的大儒,刘公也是司徒公的弟子,故而,我前来寻司徒公,就是希望司徒公能相助此事!”刘獒说着,卢植大笑,说道:“玄德这个时候,才想起我是他师君来了?”“寻找司徒公相助,是我自己所想的,刘公并不知晓”“唉,玄德这厮啊,平日里来找我,却从不提及政事,也不愿向我求助”卢植说着,看着刘獒,说道:“此事,你不必担忧,此善事也,哪怕其余人不愿,我也定然去办,另外,天子那里,你还需亲自去禀告,无论做什么事,你都不要隐瞒天子,事事都要告知他,无论大小”“谨喏!”“还有”卢植指着远处的卢毓,说道:“这是我不成器的独子,他虽不成器,却也读了不少书”,他又对卢毓说道:“日后,多与殿下往来!”,!聊了许久,刘獒这才走出了司徒府,直接朝着皇宫走去。宿卫们看到了刘獒,没有阻拦,立刻让他进去,刘獒来到了厚德殿外,韩门正站在殿前,看到刘獒前来,笑着便走了过来,向刘獒问好之后,他又是大拜,有些感激的说道:“多谢殿下相助,我那侄儿,若不是殿下相助,也无法进入门子学!”“不必多谢,韩老公之侄,才学不凡”在前些时日,韩门曾找到刘獒,言之有事相求,他有个侄儿,唤作韩胤,好读书,想要进入学府攻读,却因韩门之故,无法进入,大臣们依旧厌恶他们这些阉人的近亲,刘獒得知,便安排韩胤参与了官学考核,让他进了门子学,继续攻读。刘獒笑着说道:“韩老公,阿父可在殿内?”“好些时日,未曾见到阿父,我这准备去拜见陛下,将这些时日里的所作所为告知与他全部告知”刘獒看着韩门,韩门一愣,连忙反应过来,说道:“国家在殿内,奴婢这就去禀告!”,刘獒等候了片刻,韩门便走出来,让刘獒入内。刘獒走进厚德殿里,天子正坐在案牍前,不知看着什么,他也不抬头,挥了挥手,让刘獒坐在自己面前,便继续看了起来,刘獒等候了许久,天子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刘獒,将案牍上的一些奏表丢在了地上,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骂道:“这些蠢物们,又开始劝朕收兵了”刘獒低着头,没有言语。“你怎么来了?怎么,要为他们做说客,让朕撤军?”“阿父,儿臣不敢。”天子冷哼了两声,没有言语。“儿臣是有要事来告知阿父的”刘獒说着,便将刘备来找自己,还有司马懿,卢植等人的话语全部都告知了天子,他讲的很清楚,也讲的极为认真,听着他讲完,天子脸上还是有些迟疑,他问道:“这些事,你为何要来告知朕?”“司徒公让我来告知阿父的他说,我不该向阿父隐瞒任何事!”“哦?哈哈哈!”天子听闻,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他为何而小,他摇着头,看着面前的刘獒,问道:“你倒是诚实,就这样出卖了司徒公!若是司徒公得知,想必再也不会吩咐他儿子与你来往了”,他说着,又问道:“那你还有没有其他隐瞒朕的事?”天子从案牍下拿出了一盏酒水,轻轻饮了一口,有些随意的问道。“有。”“哦?讲来听听。”“先前姑父说我适合为天子,让我去太学拉拢学子”“噗!!”天子一口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险些岔气,刘獒有些慌,连忙问道:“阿父,你没事罢?”大胖子笑着,有些无奈的站起身来,伸出手,将刘獒也拉了起来,说道:“走,跟我去琼苑里转一转”,刘獒不敢推辞,大胖子没有急着走出去,从案牍上随意拿了一本书,那本书,通体漆黑,刘獒从未见过,大胖子带着他,走出了厚德殿里。“獒儿啊,你我多久未曾这么走了?”“儿臣不记得了”“你五岁之后,朕就未曾带你在散步了”大胖子有些怀念般的说着,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微笑,刘獒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有些茫然。“獒儿啊,这些年来,你恨不恨朕?”“不恨。”“说实话。”“不恨。”大胖子没有开口,在这琼苑里走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景物,他愣了许久,不知在回忆着什么,他开口说道:“獒儿啊,朕年幼的时候,你耶耶便总是带朕来这里玩,后来,朕长大了,你耶耶便再也不曾带我过来了,他对我很是严厉,不是打便是骂”“他对你二叔,三叔都很温和,一直到他们近十岁,他都不曾训斥过他们唯独我不同,每日挨过的训斥,不计其数,我曾以为,阿父他厌恶我,他:()捡到一本三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