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顺势直起身,摇头道:“不了……没有这个必要。老夫蹉跎一生,苍天垂怜方才醒悟,余生总得做些什么,总得在世间留下些什么……”言罢再次一行礼,随后毫不留恋的飞身离去。
王易目送对方消失在山林中,收回目光,就地面向飞流直下的瀑布,盘膝打坐起来。
……
半月后。
因有贵客登门,商秀珣及飞马牧场的主要核心人物,尽数汇聚客厅招待来人。
推杯换盏中,李刚察觉商秀珣眉宇间的忧色,待彼此气氛融洽时,借机面带温和笑意的询问道:“何事让商场主如此烦忧?”
李秀宁气质雍容高雅,闻言偏头一脸关切道:“是在为四大寇而烦忧么?若如此的话,我可让二哥帮帮忙。”
商震、柳宗道等人,眉头齐齐一蹙,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商秀珣。这几日对方总是默默呆,显然是真的遇到了烦心事。
商秀珣挤出一丝强笑,摆手歉意道:“扰了大家雅兴,倒是秀珣的过错,一点私事,不值得拿出来讨论,今晚大家务必尽兴。”言罢举杯遥敬一圈。
众人见商秀珣不愿多言,也不好过多追问,便纷纷各自招呼,让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
窦威收到李刚的眼神示意,放下酒杯,忧心道:“杨广暴君倒行逆施,暴虐无道。设立东西二厂与锦衣卫监窥百官,动辄抄家灭族,灭人满门。如今大兴城内外人心惶惶,群情激愤,大变,恐不远矣……”
宇文化及下扬州至今,也才短短小半年不到,就出现了如此惊人转变,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昏君杨广的转变,其仿佛重燃了心中斗志,一副要挽天倾的架势。可如今天下局势糜烂至此,如何能挽得起来?
李刚一脸费解的沉声道:“宇文化及不知了什么疯,竟突然对杨广百依百顺,大有死忠效力之意。”
“其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死在他手上的士族官员不知凡几,朝廷大员都有十数位,抄家灭族更是毫无顾忌,完全没有一点门阀中人的样子。”
“奇怪的是,这般倒行逆施之举,宇文阀竟无人出面阻拦?宇文阀阀主宇文伤,更是从始至终都未露面,真的让人感到费解。”
大兴城这小半年来的变化,让无数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宇文阀的转变,委实让人心忧不已,完全弄不懂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还有宇文阀上下的集体失声,更让人心生忌惮。
他们四大阀虽彼此相争,但也有着一定的联系,内部都相互有着内应,真若是有什么惊天计划,是不可能瞒住彼此的,时间一久都会露馅。
可这次偏偏李阀、宋阀、独孤阀以及天下各大势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秀宁忧心道:“如今大兴京城内外,被暴君反复清洗了数次,更有骁果卫封锁四方要道。大兴城如同被蒙上一层黑绸,于各大势力而言,就像是被蒙上了耳目,这才是最让人心忧的。”
商秀珣愣神稍许,讶然道:“暴君杨广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天下义军群起而攻之么?还有宇文阀此举又是为了什么?”
柳宗道插言道:“宇文阀这是不打算争天下了么?如此倒行逆施下去,迟早会被天下势力群起而攻之,他们为何会如此的愚蠢?”
商震蹙了蹙眉,沉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若不尽快弄清楚大兴京城的情况,怕是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巨变。到那时……各大势力都得付出惨重代价。”
言罢便不再多言,他人微言轻,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若是到头来害得李阀吃了大亏,反倒会平白招人嫉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