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鱼额间布满满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呼吸急促而紊乱。
"听闻母亲因文怀之事晕厥,"沈青鱼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本欲前去探望,奈何如今动弹不得,反倒劳您亲自前来看我,实在是我的不是。"
崔母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文怀娶你过门。"
沈青鱼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不过让云珠照料几日,母亲何必如此动怒?"
这时,大嫂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崔母:"母亲,您身子要紧,让青漪好好休息,咱们先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云珠使了个眼色。
崔母任由大儿媳搀扶着往外走,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沈青鱼已经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
崔母走后,沈青鱼从被子走出,身上穿着还未换下来的宁国公府侍卫的衣服。
几日后,大理寺内,堂下肃穆无声。
大理寺卿李大人端坐堂上,宁国公陆子珩在侧,扫视着堂下跪着的崔文怀。
沈青鱼立于堂前,崔母同大哥大嫂还有云珠在堂外,神色凝重。
收押数日,崔文怀已没了往日的精气神,神色慌张,衣衫上蹭满了灰尘和污渍。
李大人开口道:“罪人崔文怀,你可知今日你为何在此?”
崔文怀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青鱼,再看看陆子珩,道:“大人,在下知罪,那日赌债缠身,一时糊涂,便想拿些钱财还债。谁知慌乱之中,不知宁国公的物件在那其中,在下并非有意偷窃,且已将财务奉还,实属无心之过!”
李大人冷笑一声,道:“此事确实是你的过错,但还好在宁国公既往不咎,但这是是其一。”
崔文怀想了想,本难以启齿,如此情形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下被抓到此处,是因……因为在下与妻子多日未见,便想着一番温存,谁知却被抓来,在下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冤枉啊,大人!”
李大人道:“只是单纯的夫妻温存,又怎会抓你至此?你当吾等官员如此儿戏?”
崔文怀顿了顿,“此事确实难以启齿,在下那晚上给妻子下了药,只因在下常年在书院教书,与妻子见难免有间隙,这药,无非就是增添些夫妻情趣罢了。”
陆子珩听闻这话,脸色铁青,目光凌厉的盯着崔文怀。
堂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伴着小声的窃笑。
沈青鱼道:“大人,民妇服用药物后,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至昏倒,还……”沈青鱼瞥了眼陆子珩,想到那日亦真亦假的梦境。
她继续道:“还险些做出越举行为,而后在榻上躺了三日才有所好转,至今身体虚弱,这怎能不算他故意为之!”
她不屑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崔文怀,“况且我们夫妻向来不和睦,何谈有这番情趣,民妇绝非自愿的。”
李大人言辞严厉:“崔文怀,你这媚药乃伤身之物,竟敢以此侵害妻子,身为人夫,此举实属不义。”
崔文怀慌张的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在下怎么会想伤害自己的妻子呢。”
李大人眉头微皱,继续问道:“若是你这般说辞,那便是她应允了,那她为何要将你告上公堂?”
“在下的妻子性情古板,即便她并非自愿的,律法并无的具体规定,也不可因此对在下定罪……”崔文怀话音为落,李大人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
“一派胡言!你将妻子卖给绑匪换取钱财,大明明令禁止卖良为贱,你竟敢以身试法!这能不能定你的罪?”
崔文怀脸色一变,急忙摆手道:“大人,此事更是冤枉!在下从未卖妻!”
“那你说说,当初你娘子沈青漪被绑架那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