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愣了愣,道:“侯爷,这遭又要耽误你的时间了。”岳凌却没看香菱,随口道:“身为你的相公,陪你去寺庙烧个香,难道是什么不该做的事?”
实际上,岳凌要在苏州府探明情况,各处都该去走一走。
对于沈家这不同寻常的情况,也是岳凌过去打探的方向错了。
应当多问一问,沈家在当地都做了什么生意,与谁家往来密切之类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要向外探听,岳凌是需要出去的。
香菱心知岳凌是逢场作戏,内心却仍是感动不已,揭开食盒,摆下碗筷,陪在岳凌身边,伺候着他用膳。
望着岳凌的侧颜,香菱眼里的柔情已是用不尽了。
……
玄墓山下,
今日虽不是什么祭祀节日,可山脚下的圣恩寺往来香客众多,遥遥望着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浪潮一般。
圣恩寺占地阔绰,与太湖遥遥相对。
6◇9◇书◇吧
大雄宝殿之前,有三棵古柏,树龄或有千年之久,得有十个成年人环抱,才能包裹住树干。
登殿沿途,又有着众多奇石,也是这寺庙一景,以为瑰奇。
对于有一定门户的女子来说,想要出门并不容易,而去庙中焚香祈福,恰恰是最好的理由。
往来之间,有着不少纹饰奢靡的轿子,与旁人不同,能径直过山门,直达大殿内去。
岳凌携着香菱,就普普通通的混在人群当中,左右环视着周遭的情形。
一路上,岳凌没少遇见同行的乡亲,与之闲聊,也将城里所生的事打探了不少。
眼下,正要再与人问询,却听身边的香菱悄声道:“相公?你还要问去嘛,他们说的事都差不多,听了五六遍,我都要记下来了。”
岳凌哭笑不得,见香菱有平时未见的机灵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好,不问了,且说你记下什么了?”
香菱眸眼一转,念着方才听过的故事说道:“近来苏州城生最大的事,是前任知府在牢中畏罪自杀一事,这事前因后果都是真相大白了。”
“听他们口中的话讲,是改稻为桑欲要在苏州执行,却是朱知府一力反对。”
“之后坊间便有传言,朱知府早就收受了贿赂,与几家供丝大户交好,不让普通百姓来从中分利。”
“改稻为桑是上头指定的政策,不实行还不让大家伙得利,便有好多人去府衙门前闹事了。结果事情愈演愈烈,朱知府为了弹压事态,大打出手,手下恶差当场打死打伤了几人。”
“事情闹得更大了,消息也就传到了外面去了。”
“后来,杭州行省署衙得知此事,遣大官深入苏州衙门调查,意外现了朱知府挪用公款,伪造账目的事。而且那贪污的钱财,就在苏州当地最大的银庄,徐氏银庄上搜查出来了。”
“两相对比之下,已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朱知府当场就被剥去了乌纱帽和官服,下入了大牢之中。”
“说起来,方才的那些乡亲们讲完故事之后,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似是想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这个朱知府是个坏官嘛?之前不是和乡亲们都相安无事的嘛?”
而作为多次参与断案的特警,又在此世摸爬滚打了多年,岳凌其实早就敏锐觉到其中的问题了。
只是不断的做着测试,来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