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这个所谓的温安侯,陈渊保持着克制,也对此人的存在有所忌惮,毕竟身处妖魔腹地,不好撕破脸,但明言划出了楚河汉界。
现在,此人不守规矩,依旧跟在后面,那就证明此人不安好心。自己此行身上肩负着数万将士袍泽性命,川中关和第九山都开始有所行动,自己若是在关键时刻出了问题,绝不是他一人性命这么简单,所以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凡是阻碍他,威胁到他的,必须提早抹杀!
说着,陈渊眼中泛冷,空气中的温度直将。
其身前的三位太保,听了这话,感受到陈渊毫不掩饰的杀意,神色一凛。
其中的玉麒麟金玉山眉头轻轻皱起,稍稍上前一步,语气透着些许凝重,
“陈兄,之前此船能抗龙虎一击,这个叫温安侯的生前更是龙虎大能,此人神秘莫测,不知深浅,加上我等如今不宜暴露,一旦动手,如果不能短时间内解决掉对手,势必惊动大妖的窥探,到时候怕是更加麻烦。”金玉山并不是说丧气话,而是就现在的情况进行分析,觉得杀温安侯这人,不划算。
狂刀宇文光在一旁沉默,呼延庆则有些不耐烦,
“什么龙虎大能,此人没有一点龙虎风范,鬼鬼祟祟跟在我三人身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陈兄已警省我们,说明此人有必杀的理由。”
说完,这位虎背熊腰的汉子转向陈渊,“不过金兄所说不无道理,陈兄要杀这家伙,可有什么好办法?”
这话直截了当,陈渊眉眼一动,从青石上起身,下来,眼睛微微眯起,“此人神秘莫测不假,但几位想过没有,若他真有本事,我们刚开始在船上时还受了伤,其为何还紧闭舱门,不现出身来。事后,又为何鬼鬼祟祟,何须惧于我等。”
“可能他也受了伤,或者说,一缕精魂不足够震慑住我四人。”他这话是在消除太岁山三位太保对那艘船的忌惮之心,好说服三人一起动手。
至于这话也是他经过缜密分析的,并不是空口白牙。对方自称是坐化两百多年的龙虎,留着一缕精魂在世,他都怀疑这些只是对方释放出的幌子,可能都不是正主,就算是又如何,都坐化了两百多年,留下一缕精魂存世,实力还剩下多少,恐怕是在苟延残喘。要知道,在他壶天空间中的北海龙女,经过相处了解,对方受伤之前很可能就是一尊龙虎。
他与龙虎存在交过手,又有强援,心中自有几分底气!
“况且,我等几人本就身处险地,要杀出去不知要承担多少风险,本将施法,已经着手安排外面兵马准备接应,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就不是我等四人性命之忧了,数万将士性命,甚至整个蜀地安危都可能与我四人牵连上干系,所以本将绝不允许任何对我们不利的因素存在,此人必须要杀,而且要一击必杀,不然下次有了防范,就难了!”
陈渊说这话时,语气森然,淡金色的瞳孔缓缓扫过三人,让三人忍不住面色一惊,呼吸一窒。
这一席话,让他们瞬间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重大,心中变得沉重起来,也将他们彻底点醒,脸上的犹豫和忌惮快褪去。
是啊!
他们追随着陈渊寻求脱身之法,此中之险要牵扯上蜀地将士,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听陈兄的就是,都不能带犹豫的。
“那还等啥,干他!”
呼延庆眼神一狠,语气粗狂。
“我也想看看那艘船里有什么东西。”
狂刀宇文光也点了点头。
玉麒麟金玉山正色起来,抱了抱拳,“我听陈兄的。”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在哪里下手才能不招惹到妖魔的注意?”说着,他眼中光芒流转,看着陈渊,以他对这位第九山中郎将的了解,对方心思缜密,从方家老祖那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将军走一步看十步,当做出某种决定时,心中想必已经提前计划好了。
“想来陈兄应该有了盘算!”
陈渊没说话,只是直接抬起手来。
只见一缕金火从掌心冒出,随后旋风而起,数尺来高,接着化作一缕缕金沙,在掌心上方浮现出一片沙盘。
十万大山的地域图就此浮现而出!
陈渊目光落向他们所在红点西南方向,处于阴山和小次山交界的一处地方,另一只手朝其中一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