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余笙?
顾濯敛去无谓的思绪。
时间已经不多,他的心中不时有轻微的喀嚓声响起。
那是来自白帝山上的遥远悲鸣,是那座阵法正在崩塌的迹象。
接下来,他去见了自困深宫的白浪行,与这位曾经骄傲如今憔悴不堪的三皇子见了一面。
在短暂的诧异过后,双方心平气和地聊了聊,后者最终决定走出去。
然后顾濯转身远去千里之外,与正在瓜棚下饮茶的青霄月见面,从而得知某些事实。
以及如何证明事实是事实。
这是一个十分麻烦且繁琐的过程。
在这途中,谢应怜始终没有出现在顾濯眼前。
不是因为求知的缘故懒得再见,而是她如今正站在皇后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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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可你却是无趣到让我看轻。”
“原因?”
“既然你不敢让我真正杀死求知,畏惧晨昏钟声的响起,何必让我走上那一趟,这除了让我看不起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呢?”
谢应怜的神情平静至极,仿佛话中所言和嘲弄无关。
而她本人此时也不是站在城门楼上,正与皇后面朝天下万民。
“意义是什么?”
皇后娘娘微微眯眼,随意看着站在广场上的那些稚嫩面孔,轻声笑道:“意义或许就是驯服你?”
谢应怜听着这话,神色依旧不变,说道:“就像是皇帝陛下对你做的那样?”
皇后娘娘说道:“不,他从未对我这样的事情。”
谢应怜偏过头,看着那浓妆后端庄艳丽的颜容,说道:“与你越是接近,我越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被皇帝陛下如此厚待。”
这是她真实的疑问。
“白浪行从很多年前就不喜欢我,和现在的你有着相同的疑问,直至今天他也认为我配不上这些,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如何,我就是现在的我。”
皇后娘娘的声音依旧平静。
谢应怜静静地看着她,说道:“这一切都是依靠男人得来的。”
皇后娘娘莞尔一笑,说道:“不管是凭借男人得来,还是别的任何办法,只要旁人奈何不了我,又有什么所谓呢?”
谢应怜提醒说道:“皇帝陛下也是旁人。”
实话最是伤人,皇后娘娘却不生气。
“在今天如此重要的时刻把你带在身边,是因为我想向外界传递出一个你放弃原先立场的信息,你对此理应心知肚明。”
她微微笑着,温柔说道:“顾濯的心胸着实不怎么宽阔,要是被他得知求知险些死在你剑下的事实,恐怕你很难再回去了。”
谢应怜没有说话。
皇后随意说道:“既然我昨天不敢让你杀死求知,想来今天我也不会让你死去,要试试吗?在今天让我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