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真轻狂。
窗外的雨分不清白天黑夜地下着,顾言躺在病床上,倦了便睡去,不厌其烦地做着相似的梦,浑浑噩噩,沉迷又清醒。
直到台风辗转过境,连日浸泡在雨中的城开了太阳,才彻底从绵缠的梦魇中醒来。
一觉数日,恍如隔世。
他看到床头摆满了鲜花,写着各种问候的字句,却只觉得厌烦。
要是莫绝在就好了,他翻着新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手机振动,莫绝从酒桌上分出一丝注意,看到亮起的对话框。
顾言:“在忙什么?”
“杀青宴,”莫绝拿起手机,在桌下单手打字。
顾言:“终于杀青了,辛苦呀(-)”
看到久违的小表情,莫绝神色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告假,“我去接个电话。”
“诶?”一旁的郁缙正跟王导喝得高兴,看到莫绝要出去,立马挪挪椅子,朗声道,“等你回来~”
莫绝出了包间没走多远,懒懒地靠在墙边拨电话。
顾言正苦恼对方迟迟没有回复该如何继续话题,专属来电铃声响起,一阵手忙脚乱。
“胳膊的伤怎么样?”胸腔震动,隐约带着笑意,清冷的音色被酒气熏得有些哑,听起来很是撩人。
冷不丁想起梦里少年那个极具侵略性的笑,顾言耳尖发烫,讷讷出声。
“好…好多了,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不过石膏要过几个星期才能拆。”
听到要带着石膏一段时间,莫绝微微惊讶,“这么久?”
“对啊,我现在连饭都吃不好,瘦了好几斤。”男人厚着脸皮卖惨。
“啧,”莫绝眼眸眯起,毫不留情地拆穿,“我记得你是左撇子。”
顾言一哽,囧着脸讨饶,“我错了。”
莫绝勾勾唇角,状似无意地提起,“你说这台风也怪,把树刮倒就算了,钢筋水泥也能吹断。”
闻言,男人心虚地吞吞口水,顺着话茬回答,“就是,恒云的场馆质量真差,下次办演唱会去你家的。”
“可别,”莫绝低笑一声,语气调侃,“这再结实的材料啊,也扛不住上神的法术。”
顾言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
“我…我不是故意制作这场事故的…好吧是有点故意,谁知道那风灵石那么强…”
顾言越解释越心虚,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吶,“我最后凝了层结界抵消了,你别生气。”
本想随意试探一下,没想到真问出什么来,莫绝听得眉心直跳,“你开演唱会用风灵石干嘛?”
“就…想整得好看一点儿啊……”
想弄清风,想舞流云,想洒满一整个夜空的星星,唱着写给你的歌,对你说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