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祁聿明送我回到公寓,我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祁聿明替我解开了安全带。
“晚音,上去好好休息。”
他握紧了我冰凉的手指。
“什么都先别想。”
“等你睡醒了,再想以后。”
我看着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无声的蜷缩着自己的手指。
“好。”
我上了楼,程凝霜在门口等我,我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不会放弃我们的计划的。”
程凝霜看着我拧了拧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宋晚音这是关于丹妮尔和陶艳姿的一些资料。”
“等你情绪好点了,我再来找你。”
我没有挽留,也没有多说什么,那些资料被我随手扔在一边。
一直到回到被窝里,我才有了那种我还活着的真实感。
我不敢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铺天盖地都是海水的味道,像是要把我活活溺死在其中。
这一夜的每一分钟对于我来说,都像是酷刑一样。
一直到天色微微有些蓝,我订了一张机票去了京市,一下飞机我去花店买了一大束满天星去了长安的墓地。
我将话放到了墓前,缓缓地蹲了下来。
烈士陵园的风声很大,像是有人在低语。
“长安,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长安,我有些想你了。”
我低下头,看着灰白的水泥土地,回应我的只有冰冷和沉默。
眼眶烫了很久,我抬起头,看着已经亮了的天,直到视线变得清晰。
“哪怕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了解你曾经面对的究竟是什么。陈师兄手中的那个视频我看到了,”我顿了顿,忍着心底的那熟悉的绞痛,“原来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
“原来你在我不曾见过的那个世界,承担了那么多。长安,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不是死于毒贩,而是被陶艳姿盯上了心脏,就这么被挖了心脏的时候,那一刻我好恨我自己。”
“以前我总想着要是能保护你一次就好了,但最终你还是没给我这个机会。我有的时候觉得你真的没死,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回到了我身边。可我距离真相越近,就越清楚地知道,你彻底离开我了。”
“你已经不再人世的消息,我花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说服自己放下执念。我到南城去,想还给你公平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