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主前往沧州的这途中,他不曾让自己停歇片刻,始终在认真推演计算这一战的结果。”
他之所以为自己取名南宗,让世人称他为剑道南宗,与嚣张自信无关,只是铭记一个事实。
魏青词安静了会儿,说道:“他是认为你很有可能不愿意看到魔主死去,为此甚至愿意出手。”
……
那把名震天下的宽厚铁剑就在一旁,随时都能被他握在手中,斩出。
魏青词的声音坚定而认真:“因为我是易水的掌门,意义永远比意思更重要。”
国师似是心有所感,随手摘下那朵花儿,往前一步,踏在看不见的阶梯之上,拾阶。
裴今歌说道:“但无论同意与否,只要事情真实生,那就足够了。”
——日食。
无数百姓眼中的光芒尽数消散不见,好似夜色提前到来,而繁星深藏幕后不出。
顾濯出剑了。
飞剑上的漆黑如潮水般退却,于刹那中不复存在,沧州城再次迎来艳丽晚霞。
所以她守住了。
剑光同样是漆黑,边缘剧烈燃烧,仿若夜幕下的流动的海。
这是他为易水留下的遗产。
就在这个时候,裴今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几声嘲笑。
片刻后,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一件事情。
南宗还是沉默不语。
……
下一刻,那道剑光来了。
与此同时,有剑意相连成阵,仿如绕城而过的滔滔江水。
司主平静说道:“不一样的是他站出来了。”
司主想了想,说道:“麻烦你替我向长公主殿下道声抱歉。”
魏青词以客观的语气复述道:“在他看来,你将会是今天的最大变数。”
魏青词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随魏青词而来的剑修们,就像是沉在江底的石块,缄默而强硬。
……
……
然而正是如此,南宗在目睹那位老人身死后……
像气势这样的事物,从来都是最怕落在空处,无人理会。
……
悲悯天人,慈悲为怀,不忍见血流成河……所有的这些词语都能放在此刻的她的身上,听不出半点虚伪的意思。
魏青词没有回答这句话,因为不想与之交仇。
国师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去看接下来生的那些事情。”
司主说道:“他当然不会同意。”
顾濯神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