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再来,手脚麻利些,莫让这厮提前死了。”祝彪再喊。
自是有人再来,动作越麻利。
却见满场,已然有许多妇孺之辈恸哭出声,却又不敢再多去看,转头去避。
更有一些好事者,此时已然偷偷出门而去,着实是这场面过于血腥。
但不是这般血腥场面,又何以真能让人心中解气?
江湖之上,快意恩仇,便也就是如此,报仇雪恨,就是这般。
只看一刀一刀来,那鲜血从腹部流向裤腿,从裤腿淌得满地。
那杨雄,脸上早已是痛苦不堪,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动,便是绑缚的绳索,已然也绷得紧紧,好似随时要崩断一般。
鲁达武松二人,更是把人直接提起悬空,便是这人,早已不可能站得住了。
十几刀戳罢当场,鲁达与武松把人一扔,人还没死,双眼瞪大,看着石秀时迁……
只待片刻,抽搐之间,人已死透,只有尸在地,满屋鲜血。
场面,其实没有多少报仇雪恨的畅快,多是一种悲哀悲伤,还有四处嘤嘤而泣……
苏武再开口:“血仇得报,日子还要过,某这里,支取一些钱财出来,死了的人家,一百贯,重伤的,五十贯,轻伤,二十贯。明日送来,祝彪兄弟一一放到手……”
为何非要这么报仇雪恨,又为何苏武要出这些钱,因为他要留石秀时迁一命,所以苏武自己也沾染了因果其中,便该出这份钱来。
却是祝朝奉连忙起身:“怎能让将军出钱,将军已然为我祝家庄拿到了罪魁祸,万万不敢再受将军的钱财,这些钱,老夫族内,自也出得。”苏武大手一摆:“你们族内的与某无关,你再给就是,某本是东平府兵马都总管,东平府内生这种事,便也算某这个总管失职,钱明日一定送来,就此说定。两个罪轻之贼,某自带走。”
说完,苏武左右,拱手一礼。
就看满堂,跪得一片:“多谢将军为我们抓到贼人!”
“拜谢将军为我们主持公道,还让我们亲手报仇。”
“拜谢将军!”
“将军的钱,我们的是万万不能要的,再拜将军大恩!”
苏武只当一怒:“某说的话,到你们祝家庄来,还不好使了?”
“将军息怒,小人万万不是此意,是实在不好拿将军的钱。”
“若是某的话好用,便就此说定,莫要再来多言。走!”苏武起身而去,抬腿越过杨雄尸,看了看石秀时迁两人。
自有人上前提着两人与杨雄的尸体跟在身后。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苏武走向人群,人群自然散去两边。
只待出得大门,众人来送,又看身后跪地一片。
苏武翻身上马,转头再一拱手:“乡亲们,此间事了,某回了,来日再会!”
说着,苏武马匹已然催动,一众骑士上马就去。
祝家庄里,更是一片妇孺恸哭,十来家人,有老有少,便也是失了顶梁柱,将军却又补了这么多钱。
只看有人在喊:“将军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将军慢走,只愿将军长命百岁!”
“回去了,便给将军立上长生牌位,日日焚香祷祝……”
“将军打马小心啊……”
苏武听得心中其实高兴,却也笑不出来,当真乱世要来,死的人,大多不过是个数字,乃至许多人连数字多算不上。
当面去看,却是何等悲哀!哪一个数字,不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感……
武松鲁达等人,也频频回头去看,也听武松来说:“哥哥,这些人……这些人……咱是又做了好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