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怎么可能会来?
但她此刻不得不假意带着热情的笑,对嬷嬷道:“快去,将伯爷叫来,说姑爷来了。”
“是,夫人。”
下人退下后,余氏才好好打量了一眼站在季泽身边的言星遥。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罗裙镶着花骨朵银丝边,表面一层水芙色面纱随风而动,纤腰盈盈一握。
站在大厅中央的她,杏眼微含着笑意,眼神灵动,清澈,唯有雪白的肤色微微泛着红晕,一看就知道是正被人宠着的新婚娇妻。
余氏见不得言星遥浑身上下露出来的幸福姿态,年轻又漂亮,这几日恐怕过得比自己与伯府的人都要好。
一时间,恼怒,嫉妒,气愤等复杂情绪在她眼里一一闪过。
如果当初早一点把这灾星嫁出去就好了,都怪她太过心软!
这两人进来到现在,连一声母亲都没叫过,好啊,真是好得很!
言星遥被余氏盯着,一点没觉得不自在,她现在已经不怕了,她有夫君护着。
他们再不能拿她怎么样。
“咦,四姐姐额头上的红印怎么变了?”言星竹突然出声道。
言星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就是存着让季泽忌惮言星遥“克夫”的名声的心思。
凭什么她一个灾星能够过得这么好?!
承恩伯府就是因为她才会削侯为伯,还害得她们伯府的姐妹嫁进高门大户都只能做小!
季泽眼神冷淡地看过去,声音如冰,“遥遥幼时有人给她算过命,说她九岁以后额间的胎记会给她带来恶运,直到遇见命定的良人胎t记消失,就能重获幸福。”
“什么意思??”言星竹一顿,本来以为会从季泽眼里看到厌恶言星遥的眼神,却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且,这位状元郎的眼神刚刚瞧着自己时,很是冰冷骇人。
真,真是不识好人心。
在她的想象中,如此光风霁月,惊才绝绝的少年,不应该和一个灾星在一起的,这会毁了他一辈子。
所以言星遥是抱着拯救对方的心理,想与季泽多说几句话,毕竟他可是第一个自己见了一次还念念不忘的人。
若是季泽知道言星竹的想法,怕是会忍不住骂一句脏话,心想别侮辱我了。
余氏可不是正在做白日梦的蠢货言星竹,季泽的话她听得真真的,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言星遥的恶运是他们承恩伯府带来的吗?
这意思好像还是在说他是言星遥的良人,所以言星遥额头上的胎记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