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机库里穿戴好,这套轻装甲加上呼息装置也有将近三十斤了,压得她步履缓慢,行动慢吞吞的。
袁飞白还是带着那种戏谑的浅笑看着她,自己攀爬上冰川天女号的悬梯,隔着面罩问:“你现在还坚持刚才想象的剧情吗?怪兽在后面追,你在前面跑?你现在跑得动吗?”
诺里停住脚,慢慢斜过头,仰视着上面的他,眸光闪动,光网短暂地张开,瞬间突破了机甲的软体,悬梯被迅速地抽上去,袁飞白消失在半空。
“呃……”炎阳主动打破了尴尬,“或者,你想和我一起坐六相祝融号吗?”
路上比较安静,诺里窝在驾驶舱里,静默地观看外面的不停后退的景观。炎阳一直找话题来跟她沟通:
“你是怎么……变出来那些金属小人的?你平时把那些东西藏在哪啊?”
诺里从舷窗转回来,“你想知道?藏在我的身体里,你想看?”
她故意用挑逗的语气说,弄得炎阳这个单纯透彻的少年马上红了脸。
“不不、不想看。”
她站起来,由于驾驶舱太狭小了,她几乎贴在炎阳的身侧,与他的肩臂接触。
飞在半空的六相祝融号踉跄了一下,炎阳差点从驾驶位上蹦起来,他慌忙捉紧操作台摇杆,磕磕巴巴地问:“你要干什么?!我、我在驾驶呢,你不要乱来!”
诺里笑出声,排解了刚才的郁闷,坐回了舷窗边,“太有意思啦!你比那个大冰块有意思多了。”
无线电频道里响起袁飞白的声音,“怎么回事?你刚才是不是差点跌下来?”
炎阳赶紧捉住对讲机,“没有,刚才、呃……没事。”
“我发现了一处异常,下降着陆。”
诺里捕捉到他们对话当中的华点,“异常是指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如果跟我想的一样,你最好把呼气装置戴好了,装甲穿戴整齐,不要暴露一寸皮肤出来。”
他们降落在一处平坦的荒地上,眼前两座起伏的小山丘挤在一起。诡异的地方在于,整片苍黄驳杂的颜色里,出现了一种非常诡艳妖异的赤红色,就像一壶鲜血倒灌下来,洇透了土地。
诺里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什么?”
“血瘢地衣。”袁飞白说着,从后面赶上来,他的腿甲轻轻踏在血红色地藓上,惊起一蓬哄然飘散的红色孢子。
“这是一种信号,预示着感染向这里蔓延了。很快,这个地方就不属于我们了。”
诺里非常迷惑,“这也不像感染潮的预兆呀,我经历过感染潮,没见过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