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穿着白狐毛镶绒宽袖银鼠色袄子,脚蹬长靴,仪姿飒爽翩然,耳挂明月珰,她举剑投壶之时,随着肢体的摆动,那一串耳铛亦是在当啷当啷的作响。
沈春芜心中生了一丝诧异,听闻金勒木死了的那日,这位妃子还哭天喊地来着。
沈春芜行上前去,问妃子叫什么名字。
砰一声,那一枚长箭打着沈春芜的肩侧擦了过去,不偏不倚扔在了不远处的紫漆铜壶,且还扔了一个大满贯。
“大胆,你敢恐吓王妃!”奔月不悦道,作势要拔刀相向,“没听见王妃问你话?”
“奔月,来者是客,不得无礼。”沈春芜先让奔月退下,奔月起初不允,觉得这位来自渤海国的妃子,一身戾气与狂妄,生恐她会伤害王妃。
沈春芜摇了摇螓首,失笑,这时候听到那个妃子说:“你就是太子妃?”
沈春芜盈盈行礼,对方见她以礼相待,仪姿斐然,并无菲薄相轻之意,那面上的提防,也就隐微轻了些。
当下随手捡拾起了一枝箭抛给她:“要不这样,你投中一箭,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反之,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沈春芜眨了眨眼,说:“好呀。”
奔月没想到沈春芜会答应一个如此不公正的要求,气得肝疼,正准备劝解几句,沈春芜却将暖手炉递给她:“它不太暖了,去添几块炭进去罢。”
奔月瘪了瘪嘴,沈春芜看了她一眼,温然一笑:“快去罢。”
奔月低声道:“那太子妃,你务必要小心些。”
在当下的光景之中,拿起了一枝箭,朝着铜壶扔了去,一行一止,丝毫没带怕的。
砰一声,长箭成功地打着铜壶的口侧擦了过去,不偏不倚地落在壶身后。
沈春芜早已料到会是这般结局,笑道:“你问吧。”
妃子却是什么都没问,视线定格在了她的左手上:“你手上的指环很好看,哪里买的?”
沈春芜道:“是太子在婚宴那日送给我的。”
妃子没继续问,示意沈春芜投壶。
第二回,沈春芜仍旧没有投中。
妃子道:“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