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贵越是离家近了,那个无赖魏锁子的话就越在他脑海里可怕地盘旋着:“你妹妹银凤儿先是陪着老四睡来着,后来老五老六手里拿着枪来老四家,非得也要银凤儿去陪他们,老四不肯,结果就发生了争斗,老四开枪给老五打死了。你妹妹银凤也被抓起来了,后来你妹妹银凤儿又被魏老二给花钱捞回来了,又让魏老二给领走了!”
“今天老板回去最主要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是和你媳妇李香云睡觉去了!今晚会老激烈了!”
“王金贵,你跟我这么凶干嘛?又不是我睡了你的老婆!我说的可不是假话,我敢和你打个赌,不信你今晚就回家,准能捉奸在床的!”
“你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我告诉你实话吧,最近你们家的女人被分配均匀了:金凤儿跟了魏老大,银凤儿跟了魏老二,你媳妇跟了魏老三,也就是咱们的老板……
“你打我也没用,那都是事实。我不会还手的,因为我看到你心里在流血……哈哈哈!”
“我侮辱她?犯得着吗?嗨,现在说啥也没用,迟早一天你是要回家的,那时你就啥都相信了!就说今晚吧,老板是快乐的,你媳妇也是快乐的!”
“开始的时候啊兴许是强迫的,可现在不是了。你想想,你几个月不在家,再本分的女人也会寂寞的,我三哥的春雨会滋润你女人的那块地的……现在你媳妇已经思念我三哥了,巴不得他能经常会去呢!这女人啊,说变可快了,一夜之间就会变的!听说,李香云已经和我三哥难舍难分的了,还说要嫁给他呢!”
不能信,不能信,那个无赖的话怎么能随便信呢?
王金贵忽地窜起来,头竟然撞到了三轮车的顶棚上,头被撞得火辣辣的疼。
他用手揉着,心里还在安慰自己:家里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那个小子在无中生有地羞辱自己呢!
金凤儿银凤儿都是清纯的好女孩,李香云也是一个本分的好女人,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王金贵不愿意相信魏锁子说的那些会是真的,但那些话还是不可抑制地在脑海里盘旋着。
难道这些真的会是空穴来风吗?
唯有快一点回到家里就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快点回家,要立刻回到旮旯屯……
他感觉这三轮车开得是那样缓慢,于是他沙哑着嗓音催促说:“你倒是快点开呀,这车咋会开得像个蜗牛啊?”
司机吃惊地看着他,说:“啊?我这开的还算慢?你看看下面是啥样的路,再开快了还不翻到沟里去?你不就是回旮旯屯吗?再有半个小时咋地也到家了,你急啥呀?”
“我都四五个月没有回家了,能不急吗?”
王金贵确实感觉这道路真的不能开得太快了,便缓和了急躁的语气。
夜幕里总算见到旮旯屯的树梢了,王金贵的心顿时紧张起来,他真的不知道家里会不会有可怕的灾祸等着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背篼里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那是他在到达县城的时候在地摊上买的,为啥买这样一把刀,他自己也不想说清。
王金贵让三轮车从自家房后的那趟街过去,停在离自家不远的地方,他付了钱,下了车。
之后三轮车开走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村街上没见一个人影。
他家的左侧是一个很少有人走的荒僻小路,路边就是自己家右侧的院墙。
他躲在院墙外面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魏老三在屋门口和金凤儿的那番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当时王金贵脑袋翁地一声,差点晕过去。
那一切果然是真的!
顿时血液奔腾地往上涌,胸脯子被什么塞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听到魏老三最后一声:“宝贝儿,畜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