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队列一直走到市广场,热沃丹人也跟着往广场聚集。
士兵站着整齐的队列、俘虏们被圈在一小块区域,市民有些三三两两站在后排,有些拼命往前挤,市广场转眼间变得满满当当。
直到此时,不少热沃丹人才猛然想起:除了凯旋式,新驻屯所还准备了行刑台。
没有大宴全城的环节,因此凯旋式以献俘、献旗作为结束。
温特斯、安德烈和梅森走上高台,战士将缴获的军旗一面接一面扔在高台前。
被敌人视若圣物的军旗就这样落进尘土里,每面军旗至少代表一支百人队被成建制地消灭。
台下每丢一面军旗,战士们便齐齐大吼一声,一声比一声嘹亮,穿云裂石、直达天穹。
紧接着,俘虏被带上来。
按传统,被献上的俘虏地位越高越好。至少要处决一个,才可以饶恕其他人。
温特斯没将沃涅郡仅剩的四名军官带过来公开羞辱,所以献俘礼从简,俘虏被饶恕性命,然后押走。
献俘礼和献旗礼毕,广场上人们的情绪仍旧高涨。
温特斯示意夏尔可以进入下一阶段。
夏尔点头,快步离开。
没过一会,夏尔和海因里希带人押着一队囚犯走过来——竟是要马不停蹄地开公审大会。
不过大多数人并不害怕,反倒更加兴奋。
很多热沃丹人虽然住在城市,实际上日子过得比农夫还辛苦。
他们没有热沃丹市民权,只是因为没有土地,不得不来到城市谋生。
生活疲倦而乏味,围观行刑是难得的消遣。
每逢处决犯人,就算没有德高望重的士绅带头,广场也会热闹得像集市一样。
男女老少都会穿着最好的衣服来观刑。
女士按习俗必须要表现出怜悯慈悲,所以她们都是捂着眼睛从指缝看。
更别说这次市政委员使出十二分力气配合温特斯。
眼看更加刺激的部分要来了,热沃丹人正高兴着,突然现有些异样。
“唉?那不是我家邻居吗?”有一个人大喊:“马泡眼?”
“那个……最左边那个!好像也是我邻居!”另一个人大喊。
二十个囚犯被押上行刑台,台下至少还有近百囚犯。
广场上的热沃丹人竭力辨认着,现这上百囚犯居然也全是热沃丹人。
里面既有那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也有没有正经营生、住在贫民窟、靠偷鸡摸狗和打零工为生的人。
人们吵吵嚷嚷地议论,有人疑惑,有人说“活该”,还有人大声抱怨。
“轰!”
“轰!”
“轰!”
接连三声炮响,广场的人群顿时安静。
行刑台边上,一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男人踢开还在冒烟的二代木炮,示意手下搬走。
“半个月前,热沃丹曾生过一场骚乱。”温特斯走到台上,直视黑压压的人群。
以一对数千的讲演,只有温特斯能办到,也只有他不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