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温特斯目眦欲裂,但是此刻唯有奋勇向前:“榴弹!”
“uukhai!”战士们抬着梯子越过壕沟。
梯子顶端带着铁钩,卡住就推不掉。
蒙塔涅队战士顶着盾牌开始向上攀爬。
“uukhai!”十八名掷弹手甩开臂膀,将嘶嘶作响的铁壳炸弹扔进垒墙。
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在堡垒内部响起。
掷弹手是从整个大队里挑选出来的膂力强健者,温特斯给他们的命令很简单:一分钟之内把四枚榴弹都投出去。
两斤重的铁壳炸弹划着弧线,统统飞到垒墙后面,却没能像温特斯预想那样有效杀伤墙上敌人。
与此同时,墙上的火枪手和弓手也在还击。
铅弹和箭矢横飞,纵然温特斯的偏斜术已经小有所成,依旧无法对付如此多的流矢、流弹。
他干脆不再维持偏斜术,挥舞胳膊大吼:“登墙!登……”
“小心!”身后传来夏尔的惊呼。
下一秒,伴随着巨响,温特斯被气浪掀翻。
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不远处,一名掷弹手被拦腰炸断,泥土、碎肉和鲜血飞得到处都是。
“您没事吧?”夏尔疯一般在温特斯身上翻找伤口:“血!”
“没事!不是我的血。”温特斯就像被一根灌铅的钢管狠狠抽在胸膛上,呼吸闷,耳鸣甚至盖住了夏尔的声音。
生了什么?
温特斯不需要问,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掷弹手刚刚点燃药捻就被一枚铅弹打穿脖颈。倒地前一刻,他拼尽最后力气把榴弹压在自己身体下面。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庞,曾经属于一名叫米哈利的狼镇人。新教徒,佃农,十九岁,很爱干净,还没结婚。
痛苦、愤怒和无力,这是温特斯能感受到的全部情绪。
他大步走向垒墙。
“中校不准您登城!”夏尔拼命想拉住温特斯,但他做不到:“您不能去!”
海因里希打着军旗,沉默地跟在百夫长身后。
垒墙不到三米高,墙上的蛮子知道这个高度砸不死人,他们也没有其他守城装备,便拼命用火枪、硬弓杀伤攻城者。
从尸体上捡起一面盾牌,温特斯一声不响便往上爬。
扶着梯子的两名战士先是一愣,然后更用力地扶住梯子,不叫它晃动一分。
梯子很滑腻,因为上面都是血。
另一面垒墙上的弓手和火枪手注意到了盔甲显眼的百夫长,纷纷把枪口转向温特斯。
温特斯竭力维持着偏斜术,背着盾牌,咬着牙向上爬。
“他怎么又上去了!”看到这一幕,杰士卡中校怒不可遏:“我不是严令不准他登城?!”
没人敢答话。
中校喝令第二批抵达战场的切利尼队:“切利尼少尉!去夺另一面墙!”
虽然南高地堡垒很简陋,但它仍旧是一座星形堡垒。单独攻击任何一面垒墙,都会把侧面乃至于背面暴露给另一面垒墙。
杰士卡中校就是让安德烈去给另一面垒墙压力,以减小蒙塔涅队的压力。
梅森队姗姗来迟,火枪手们在梅森中尉的喝骂声中展开阵型,着手压制垒墙上的蛮子。
即将爬到梯子顶端,温特斯抬起头,只看到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的脑门。
一个凶恶的蛮子端着火枪,表情狰狞,立刻就要扣下射杆。
温特斯正在维持偏斜术,已经来不及换用另一种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