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烟终于真的抽完了,男人这回侧头,把烟头真的摁灭了,这才扭头看着她,开始说话,“他来。我震惊过了几天。可是后来想想,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
他伸手摁灭了喋喋不休的电视,神色有些疲惫,“只是我没来得及往那边想。算了,这些事太复杂,睡吧。现在有了宁宁——你开心的过日子,这其实是我和他的事,和你没关系。”
和她没关系。
怎么可能和她没关系?
他拽着她,又躺在了床上。
电视已经灭了,灯光还亮着。
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被子里,他就在她身旁,那么的真实。
他的左手握着她的手——慢慢的,一个个的,抚摸过了她的手指。
丝丝的触感传来。
食指,中指。
无名指。他的指肚停到了戒的痕迹上,慢慢擦过,来来回回,流连。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捏着她的手指,突然低声说话。
“什么?”她听不太清楚。
他没有再说。
只有指尖的触感,慢慢的抚摸。
“念念,你看那个Penny,”
房间那么的安静。
她的声音突然又在卧室响起,低低的,有些急促,又有些哽咽,“你觉得——他是不是过的比你好?他找了个太太,还是伯克利毕业的,那么爱他。还给他生了三个——”
不会像他这样。
忍耐她。
“连月你不爱我?”捏着她手指的手突然一下子捏紧。紧到她有些疼痛。
“爱。”她的声音哽咽,却答得清晰。
她手指的上的力量又捏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他的指尖,依然在上面慢慢的流连。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轻声说话,“Penny哪里过的比我好?他太太爱他——呵。”他哼了一声,“可是又不爱他太太。Penny在外面也有小情人——养在明珠大厦,根本不是外面看到的那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天花板,那么的白。连月沉默了下来。
“和自己不爱的人待在一起,才是悲剧。”
他的手指抚摸着戒指,声音就在耳边,那么的平静,“我可以选择自己爱的人。”
女人吸了下鼻子,不说话了。
“那个天天,”
默了默,她又低声说,“也才二十出头吧?”
年轻的脸和身体,充满了活力——
捏着她无名指的手突然顿住了,男人沉默了。
“那个天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