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脚搓了几下地面,军靴的锯齿在地上擦出了重重的黑色印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来?”他侧着脸眯着眼看她,声音从齿间漫了出来,含含糊糊,又蛮不讲理。
“是——”
连月呼吸微微顿了一下,突然懂了他的意思,又笑了起来,“你过来没看见人,怎么也没和我打电话?”
她笑,“我在状元苑那边。”
“哼。”男人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回了头。
他不说话了。
“给我一根。”
看着他嘴里咬着烟,女人又笑着伸出了手。
“坐月子抽什么烟?”男人又哼了一声,又拿脚踢了一下地,没有看她。
“出了月子了。”她伸着手笑。
“不喂奶?”男人哼哼。
“这几天有点感冒,不喂奶。”
他的声音含糊,都听不太清楚,连月半听半猜。
手还伸着,白大衣的袖子遮住了她的手腕,她笑,“你拿根给我过过瘾,我都大半年没抽了——”
喻恒又侧头看了看她。灯光照在她脸上,皮肤似乎白得透明。她笑得明媚——又有些讨好。
讨好得也太明显了。
就为了一支烟。
至于吗?
眨了眨眼睛,男人咬了一下烟头,伸手去摸口袋。
一个亮白色的烟盒落在了他手里。
连月瞄了一眼,这烟包装素雅,看起来倒是不像假冒伪劣——只是看不出来牌子。
包装盒上印着“XXXX卷烟厂”,灯光下包装盒有些高级的暗纹,上面还印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数字“12”。
“十二?这是什么烟?”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拿着烟盒抖了几抖,一只烟头跳了出来,她伸手拈起这根,又先拿着看了看,烫金色的烟头上也印着一个黑色的数字“12”。
“土冒儿。”
男人又睨了她一眼,烟头在他嘴里咬着上下抖动。
“打火机呢?”
被人骂了,连月也不以为意,只是习惯性的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身上肯定是没有打火机的——这个动作只是烟民的习惯性动作罢了。
“我都没点,哪里有什么打火机?”
咬着的烟头上下抖动,男人又睨了她一眼,“没有打火机。”
“要不你进去找他们要,”他又侧身看了看她身后的走廊,“拿到了也出来给我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