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注意到,吴风和四位长老除了前三杯,再喝酒都只微微沾沾嘴唇,一杯酒喝了半晌都未喝完。
其中四长老中,邋遢汤算城府最浅的,他频频目光看向山外,似有忧色。
路野总觉得今日这酒席,门派高层喝得并不畅快,心中像是装着事情。
佘处凑在路野耳朵旁边,磨牙道。
“钱金金拍的好马屁!”
“这恶妇,自家道侣死了也不见悲伤,居然还穿大红袍,真是贱人!”
顾长情冷笑一声接力捅刀道。
“如此绝情绝义的女人却成了真传,真是笑话。”
元清儿和钱金金自然不是一路,也添油加醋道。
“若朱建师兄活着,看她如此做派,也必不开心。”
康书见她又提起了情敌朱建,脸一下拉得老长。
花明见状吓得在旁边低语道。
“各位,慎言,钱师姐过来了。”
路野沉默应对。
再抬头,便看钱贱人已经端着酒杯来到面前。
吴风和四长老自恃地位高重,并没有下场,钱金金这大师姐担子便重多了。
“各位师弟,师妹……”钱金金冲大家举杯示意。
咕咚。
路野等人一口闷。
钱金金沾沾嘴唇便算喝过,态度高傲,她白了元清儿一眼,对这个一直觊觎自己道侣朱建的蠢女人很看不上眼。
待看到元清儿还紧挨着康书坐着,脸上更闪过一丝不屑。
最后目光转向佘处,钱金金皱眉道。
“舍师弟……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
“犯错了便需有犯错的态度,你应该如其他几人坐在最后面。”
“哼,也是师尊大方,要我说,就应该剥夺你们弟子资格,罚去做劳役才是!”
这佘师弟好不懂轻重,都成内门弟子了,居然耍滑头用灵宠藏物,真是内门弟子的耻辱。
刚才还骂她贱人的佘处听钱金金口吐芬芳,脸色一白。
他一个弹跳起来,腰弯似弓,头低过脐,脖子仰向天,堆出一张灿烂笑容。
“钱师姐教诲的是,是师弟我糊涂了做了错事……”
“只是……”他咬牙道,“便是师弟我犯了错,也是知恩图报的。”
“还要多谢师姐在秘境中为我等护法,说起来,小弟便欠师姐一条命呢!”
钱金金看他态度恭敬,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转身便想去下一桌。
佘处见她就要走,心中一横,解下腰间玉佩来双手递上,使劲挤挤眼睛,眼泪便滴出几滴来。
“舍师弟,你这是做何解?”钱金金吃惊,这怎么训斥几句还训哭了?
敢偷便敢当嘛!
“钱师姐有所不知……”佘处咬牙道,“我素来和朱师兄交好,听说师兄亡故,恨不能以身替代。”
“嗯?”钱金金脸色转沉,已经要火。
今天大喜的日子你提一死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