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风吹云走,便连那几丝自云隙泄下的晕光,也顷刻被揉碎,抬眼不见。
“不过无论是幽枉魔或是那灰河水,都对眼前之事,起不到什么助力……倒是从乔英身上搜得的《周原秘本龟卜》和千年龟甲,对我来说,还更要实用一些。”
他心头暗忖,眸光微动。
而细细算来,自乔蕤到来之后,他们已又是在这赵国浥城待上了足足一旬光阴。
在这十日期间,竟无半分的风吹草动,也是令陈珩微觉讶然。
他本已将最坏的情形都是在心中构想过一遍。
但一切皆安闲无事,倒也同样是在他的预想之外……
“流火宏化洞天,东海龙宫……”
陈珩微皱眉,目光沉了沉。
不过这时。
外头又忽有两道声音响起,兴高采烈,打乱了他的心中所想。
“前辈是怎么猜出那个灯谜的?我都没想到那会是个小猴子。”
女声笑道。
“嘿,这算什么?老夫这一生走南闯北,什么风土人情没见识过!区区小事不足为奇,并不足为奇!”
有苍老声音得意洋洋应和道。
“那师……兄长呢?他可能够猜出?摊主说他这几日并不休息,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还会再到街市上来支摊呢。”
“木头疙瘩一个,哪里晓得这些……伱莫非是要指望他?”
那声音大笑了一声,不屑言道:
“可听说过问道于盲吗?用在此处,倒甚是贴切了!”
很快,随着一声清脆锁响,便看见变化了容貌的乔蕤和遁界梭正兴冲冲走进院落。
在其身后,那个女侍小簟正扛着大包小包,一脸苦相,看着前方的两人,颇有些无奈。
经了几日的太平无事后,在遁界梭的撺掇下,乔蕤这几天倒是在这凡人俗世大大开了回眼界,玩了个痛快。
但在小簟看来。
仙凡毕竟有别。
似白龙鱼服之事,也还是少做为好……
“师……兄长!我给你带了糖霜回来!”
小院之中,风寒甚冷,桌椅、石凳等物什都仿佛染上了一层霜色,和着头顶的天色昏昏,如若一副不甚清晰的古旧墨画,颜色斑驳。
而院角的那树梅已是开了,开得也正盛。
一入内。
便依稀能嗅到那带有春寒的香气。
清清淡淡。
也隐隐约约——
乔蕤抬头看去,见远远窗前正立有一道人影,便兴冲冲向前一挥手,唇角上翘道:
“除了糖霜,我还给你带了糖人!很甜的!”
陈珩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周小娘子还真是惹人疼,小小年纪,就好生乖巧,哪像我家那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