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只能压住心底的畏惧,独自一人慢慢地朝前走。
老藩王极其警惕地跟随在后。
两人从密室外侧行至内侧,第一眼就看到了冰棺,冰棺内竟是空空如也!
老藩王勃然变色:“盛清嘉呢?盛清嘉去了何处?!”
老臣也在四处观望,虿虫是不见了,可那两人也跟着不见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又非怪力乱神,根本就没有通天的本事,如何可能逃出密室的本事?
正思忖,背后传了一阵轻淡的冷笑:“我母妃的尸首,为何会出现在你这里?”
只一声,就让人感觉有千钧般的威压,压得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藩王和老臣从冰棺前僵硬地回首。
老藩王是满面惊惧:“你、你是太子?!”
盛轼慢条斯理地从阴影之中踱步而出。
一双眉眼清冷如霜,噙着似笑非笑之色,看得老藩王心惊胆颤,仿佛脖颈上悬着一柄阴毵毵的冷剑,剑身锋锐无比。
老臣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老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万安!”
盛轼笑着看了老臣一眼,此人是江南盐运使,名叫井陇,一年前致仕了,然后投拜在老藩王的府中做幕僚。
别看对方是个自乱阵脚的软脚虾,实质上,可是精明着呢。
盛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若想让孤真的安好,不妨将母妃的来龙去脉,诉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井陇迟疑地看着老藩王一眼。
“不想说?很好,那就轮到你们在这里被万千虿虫,慢慢咬死吧。”
言讫,盛轼转身离去,老藩王一口喝止道:“盛闻舟!”
“太皇叔改变主意了?”盛轼微微顿步,但没有转过身。
“你如此嚣张的态度,可有将我这个当皇叔的放在眼底?”老藩王怒不可遏,他在金陵横行霸道惯了,哪有受人胁迫的道理?
在他眼中,盛轼不过是一个出顾茅庐的、青黄不接的矛头小子,挣得了几些军功又能如何?成了储君又能如何?天大地大,到底是他老藩王要压制他一头!
盛轼自然将老藩王那算计都看得很清楚,他根本没有耐心与老藩王干耗下去,优容地拗了拗手腕,骨骼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些声响,在偌大的密室之中发出了明晰的声响。
盛轼直截了当地行至老藩王近前,直截了当地卡住他的脖颈,力道由松渐紧,胳膊之上的青筋逐渐暴起。
盛轼将老藩王挂了起来。
老藩王脸部涨得紫红,逐渐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地抠住盛轼的手,在他的胳膊处抓出了不少伤痕,但都无法阻止对方松懈半分力道。
一旁的老臣拼命磕头求饶,祈求盛轼放过。
但盛轼弗听。
老臣陡地从腰间捣出剑来,作势要刺向盛轼!
盛轼没有动作,从昏晦的光影之中飞出一枝长弩,不偏不倚射中老臣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