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这个天下似乎是忽然变得他不认识了起来……、
就像是新世界即将到来。
而他,还没有准备好。
……
……
还没有准备好的,不仅仅是牛金一人,还有沙摩柯。
残阳如血,染红了五溪河口的芦苇荡。
沙摩柯蹲在河滩边,守着河滩的渡口。
他提着的战刀,深深扎进泥沙之中。
战刀之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豁口,也有一些灰暗的血色,即便是河水飘荡,也未能将其洗净。
上游漂来的尸体卡在礁石间,被河水泡得白的皮肤上的刺青,越的刺眼。
在他的身后,是通往五溪内部的隘口。
沙摩柯之前承诺说他会最先出战,最后撤退……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说到做到。
『大王,黑虎峒的人把我们的粮车劫走了!』
浑身是血的斥候悲愤的喊着。
他们在抵御江东兵,结果身后的『友军』不仅是没有给他们支持,反而是趁火打劫了。
消息传开,沙摩柯的部落兵卒便是齐齐出了愤怒的吼声。
背叛!
无法原谅的背叛!
沙摩柯望着对岸升起的狼烟,忽然想起前几个月的一个满月夜。
那时候,各寨,各峒的头目,长老们,围坐在篝火边上,共同商议要如何进军江东,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每个人都心潮澎湃,信誓旦旦的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所有山越都是一体的……
在沙摩柯的战甲上,似乎还有当时各寨各峒头目长老亲手画下的血印……
如今那些誓言,都随着风消散了,只剩吕蒙的艨艟战舰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山崖上的铜鼓声突然变得急促。
沙摩柯抄起兵器冲向隘口,正撞见十几个小部落的人,在抢夺残存不多的粮食。他们用毒箭射杀同族,把弱小的老人和妇女推下悬崖,只为多抢半袋粟米。
『啊啊啊啊!!』
沙摩柯愤怒的挥舞着战刀,将几名溃败的小部落砍杀在地。
可是那些小部落的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收手,反而将染毒的吹箭对准了沙摩柯!
沙摩柯的部落族人扑了上来,挡住了吹箭……
『为什么?!』
沙摩柯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