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云皱了皱眉。
“娘娘怎会这般觉得?公主虽是性子更沉默了些,但行事也更机敏稳妥了。”
萧淑妃抹去眼角的泪,缓缓开口。
“可汲云,你告诉本宫。一个人对食物的喜好,也能改变么?”
汲云没有说话。
“她不爱吃牛肉,但本宫的蕙儿爱吃。她不知道这件月华裙的重要,但蕙儿知道。”
说罢,萧淑妃紧紧握着汲云的手。“汲云,你告诉本宫,会变吗?”
两人都有些颤抖,可公主便是公主。
又如何会变呢?
“娘娘,也许会呢。”
萧淑妃将手松开,恢复温柔的神色。一下一下将手中的衣裙叠好,
“本宫不在意这个,她始终都是本宫的女儿。是本宫的蕙儿。”
萧淑妃坐在烛灯下,续昼了半宿。
夜半的时候,下了一场很响的大雨。
“寒露。寒露。”
元蕙在漆黑中起身,寒露推开门。手中拿着一盏灯,灯光晃晃地照在寒露脸上。
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捏着脖颈上的白玉狐狸。
“公主?您怎么醒了?眼下还早哩。”
元蕙看向窗子,只见窗子似乎没有关紧,随着风雨发出一阵一阵地声响。
“咦?这窗子怎么是开着的。”
似乎是习惯了,元蕙从未关紧过这个窗子,以至于一到夏日的雷雨天,便不住地响。
寒露将窗子关紧后,脸上出现了些倦意。打了个哈欠,
“公主,您方才唤奴婢有什么事来着?”
“没事。”元蕙抿了抿唇,“你回去歇息吧。把灯留下”
寒露哦了声,将门带上后,元蕙裸足踏在地上。
又凉又润。
她推开窗子,此时已风过月明,窗外寂静。海棠在萧萧雨声中,被打落了许多。
方才,她做了个梦。
梦见萧淑妃指认她,不是真正的元文蕙。
紧紧抓着元蕙的衣领,质问她:
“你说啊!你告诉本宫,本宫的蕙儿究竟在哪里?!”
梦中的元蕙无法开口,可就算是醒着的,元蕙也依旧无法开口。
她说不出,元蕙在哪里,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