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眼前的黑暗中,忽然又出现一片光源。江休仔细看去,发觉那是一个黑衣老者,正趴伏在一盏提灯上,团团光辉向外扩散。“哈,这老小子,之前下秘境还骗我说他是阴门吹灯人一脉,这个时候终于露出马脚,分明是掌灯宫女一脉……”心魔之祖好像认识这个黑衣老者,毫不客气嘲笑一番。随即抬起头望天,语气淡淡道:“原来是遇到永夜君主,难怪会在登天之战中陨落。”江休看向天穹,凛然发现无数张脸庞在其中若隐若现。心魔之祖没有提醒,江休凭借光明心前行,竟也没有遇到什么攻击。直到走出黑暗,江休回头看着那一点萤火之光。恍惚间仿佛穿越无数时空,看到一位宫女坐在宫墙下,提着灯笼守护漫漫孤寂长夜。继续往前行,心魔之主兴致显然不高,很少说话。江休同样不主动开口,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直到抵达一处绝地,江休本能停下,警惕望着前方。在他的视野中,一方是无尽的蛮荒巨兽向前狂奔,龙凤麒麟等均在其中。另一方同样是巨兽,但体内并非妖气,而是类似之前死灵法师那样的道统。心魔之祖扫了一眼,“这是两位此战扬名的后起之秀,临界那一边号称自然之子,我们这边是大荒的女儿。”“凭你如今的修为,加上那几件法器,应对不是问题。”江休点点头,轮回珠、魔界诸天和天帝玺三大神通催发,瞬间将法力拔升到道尊层次。煞劫巨兽则霎时萎靡下来,一个个精神不振,气势大降。随后地宪榜显化“法无用”禁令,又让这些巨兽当场爆散成法力。最后的人皇幡一晃,人道大势演化成覆舟大潮环绕江休周身。做完这些让心魔之祖一脸欲言又止的准备后,江休催动光明心,身化耀眼光人。手提天甲神刀猛然冲入煞劫内。哗!巨兽爆散的法力,尽数涌入少年和少女体内。少年身穿藤叶编织的衣服,双目炯炯有神,自然的精巧与厚重加持己身。少女身上则披着兽皮,身躯看起来颇为瘦弱。一举一动间激发的沛然大力,却将虚空擦出无尽风雷之声。下一刻,少年少女出现在江休两侧,同时夹攻而来。不能动用法术,两人便倚仗体魄,一拳一脚都有无穷巨兽之力加身。江休以太乙玄仙之力,将浩然正气化成圆融光柱。任凭两人有再大的力气,都不能撼动光柱分毫,反而自己被反震不断倒退。覆舟大潮更是不断将两人体内法力抵消,让这二人越打越无力。少女脸上越来越凶狠,出手越来越重。少年脸上却浮现思索,片刻后拳路一变,多出许多奇异劲力,缠、引、化等。巨兽力量也换作长藤、细风、沼泽等,俨然将江休当作某种巨兽。布下种种陷阱,辅助少女对付江休。心魔之祖点头,“据说就是因为这一战略输一筹,自然之子下定决心从德鲁伊转为自然神职,现在看来早就有基础。”这两人虽是初次配合,却展现出惊人的默契,对付高一个境界的敌人也不在话下。但江休可不是只懂得用天赋神通的巨兽,称为武道宗师都不为过。论对劲力的运用,自然之子在江休眼中还稚嫩了一些。右手一握,无数种对立劲力统合爆发,自然之子臂膀主动投到江休掌中。左手一拨,少女打来的磅礴巨力便化作无形,整个人身躯不由自主偏斜,倒在江休掌中。旋即江休双臂一合,就在两人震惊骇然的目光中,将两人挤在一起,压成扁扁的双层肉饼。心魔之祖对这残暴的一幕无动于衷,只是轻“咦”一声。“太极?没什么高深应用,不过根基倒是颇为牢固。”离开这一处煞劫,上方的绝地越来越多,江休不是来借煞劫淬炼,能避则避。不过有时也有避不开的时候,就比如这一次。“一从大地起风雷……”江休一怔,谁在念诗?随即另一侧也有声音响起:“当你出世时,苍天也为你黯然,雄鹰也为你涕泣,深渊般的泰底河,是你的血液在沸腾……”心魔之祖喃喃自语:“说书人念诗,吟游诗人讲故事,这真是天下一大奇事。”声音逐渐激昂起来:“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当你加冕为王,人间之国是你的属地,凡不从你的必受灾殃,非以火生,必得血终……”最终,两个声音已然变作呐喊:“今日高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我怀着无上虔诚之心,祈奉你的尊名,蒸汽之主!”轰!虚空筋斗云飞出,一只神骏金猴从中翻出,手中金箍棒以倾天之力朝江休砸下。嘭!浩瀚蒸汽喷涌,一尊散发无穷热量的庞大神灵出现。金属身躯构成圆润体型,流淌的血液赫然是石油。神力一催,身躯咣当当狂震,撕毁一切的音波拍向江休。这两方散发的气息十分恐怖,似乎隐隐超过太乙玄仙,江休都不由面现凝重。手中天甲神刀一闪,亿万诸天之力化作刀芒斩出。与双方攻击一碰,元神体魄和法力同时剧震。江休忍不住倒退几步卸去巨力,骇然道:“此等威力能重伤寻常太乙玄仙,真是想不到刚才那些哗,是如何将其催发。”就在这时,金猴和神灵同时定在原地不动,随即化为飞灰消散。怎么回事?江休发愣间,心魔之祖满脸古怪,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两种道脉都是玻璃大炮,光凭着牛皮吹破天就能演化强悍法术,不过自身就太过脆弱。”“你刚才那一击,已经将他们隔空震死。”江休无言以对。他头一次觉得,上个纪元的法门,也不是各个都厉害。仙道算是比较不注重修士体魄,却也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弱点。身外化身拿来给本体挡灾替死都不够,何况这种法术化身。死了能让本体法力运转不灵,都算修士没练到家。:()神通横推修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