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容忍阿姊施以家法。”宋言亦言辞恳切,目光坚毅,
“我永远不会忘记,灵儿为了护我承受的鞭伤。”
“今日一切我定铭记于心,此后,无人可以肆意伤害我。”
桑灵心中的担忧终得疏解,唇角浮出的笑意却因宋言亦接下来之言僵住。
“除了灵儿。”
“我便可以随意伤害你吗?!”
桑灵发誓,她此言绝非问句而且语气极其不善,然而眼前人迅速颔首,回得理所当然:
“嗯,只有灵儿可以。”
“宋言亦,你快回去歇息,睡一觉或许脑子就清醒了。”
宋言亦被无情地推回了厢房。
孤立在冷清屋中的他,除了眷恋不舍还有满腹疑虑,他怎就脑袋不清醒了,本来灵儿如何对他,他皆不会反抗。
除了,不要他。
接下来几日,桑灵闷在屋中无法外出。不是她不想,是她不能。
宋言亦每每以她背部受了鞭伤为由,不许她下榻走动,将膳食都送到屋中不说,还无时无刻不在她眼前晃悠。
今日大雪初霁,半月未见的暖阳悬在苍穹之中,桑灵实在不愿困在厢房中,起了反抗之意,
“宋言亦,明明你背部之伤比我严重。”
他为何不在屋中歇息,他凭什么可以随意走动。
“灵儿,我身强体健。”宋言亦理直气壮,毫不退让。
桑灵不解的目光随即投来,“那这几日是谁夜夜喊痛,非要我亲手换药才肯回房歇息的!”
宋言亦:“。”
宋某人心虚胆怯无法辩驳,却依旧坚持着受伤之人不得外出的原则。
风大雪冷,灵儿身子骨又弱,本就该卧榻歇息。
眼前人的执拗桑灵无法抗拒,只得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中,可越躺她越着急。
宋芙商一队五人,日日在山庄内寻段氏夫妇的踪迹,他们这一队却碌碌无为。这样下去,乌思舫主的密信定会落入宋芙商之手。
虽不知宋芙商寻此信作何,但信件落入他人之手,她想以此调动人马抗衡苍执竟暴政之事,定会化为云烟。
“灵儿,你想作何?”瞧着桑灵晶亮的双眸,宋言亦便知她心中有鬼。
桑灵一言不发,乖顺地躺在榻中筹谋逃跑之计。
接下来几个时辰,她均未寻到时机,直至宋言亦误以她陷入熟睡,放松戒备外出拿午膳。
宋言亦前脚走,桑灵后脚翻窗而出。
这几日,赤雪纷纷扬扬下坠不知停歇,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今日初霁,众人忙不迭清理积雪。
庄中食物越来越少,他们再不寻到出庄之路,极有可能饿死在此。
肖书生身子骨虽瘦弱,清理积雪却最为积极,正在铲除山庄正门的堆雪。宋芙商与黄衫妇人在一旁帮衬,将书生铲出的雪,垒到一侧的石墙前。